周誠雙目還是有神。
“所以我不能死,我向曉蘭保證過,任何時候都要先保重自己,我們肯定死不了的。”
潘保華若有所思,“任何時候都要先保重自己?咳咳……昨天捉的那條魚,我總覺得你分的半條要大些,原來不是我的錯覺?!?/p>
周誠居然點頭,“對不起三哥,我想你一直躺著不動,更節(jié)省體力,我好像才需要多吃點,所以也沒和你客氣?!?/p>
客氣個屁。
潘保華想把周誠給踹海里去。
這是教會徒弟就不孝敬師傅?。?/p>
潘保華罵著兔崽子,罵著罵著卻笑起來。
兩人其實都沒太把眼下的困境當回事,他們和普通人不一樣,受過專業(yè)訓練的,在海面上再支撐個十來天問題不大,他這傷勢兩天都沒死,也沒那么容易死。
說是身體上的受困落難,不如說是潘保華心境上的受困。
現(xiàn)在他終于想明白,看清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心境上很開闊輕松。
啥是兄弟呢?
就是周誠這樣的,陪著受罪唄。
潘保華嘀咕,“完了,老子立的這么大個功勞,被我折騰這一圈,回去不被關禁閉就是萬幸,還想要啥獎勵晉升?倒是你小子,要再升一級就是正大隊,豈不是和我不相上下?不好不好,這樣我太沒面子。”
周誠也知道自己還能升一級。
大概就是他媳婦兒回國的時間吧,學院的同批次學員正式結業(yè),他這個提前結業(yè)的,還能搭這班順風車往上升一級。
再加上這回。
周誠忍住笑,“三哥,你是不是故意讓我來救你,故意給我立功的機會?”
潘保華翻白眼,叫他滾蛋。
“煩著呢!”
周誠也煩啊。
在這海上飄著,活命不慌,那不能聯(lián)系他媳婦兒,他心里著急。
幸好這不是夏季,海面還算風平浪靜,要是遇到大風浪,這塊板子根本擋不住,他和潘保華只能往海里沉了。
潘保華知道這不是演習后,也積極求生。
一對難兄難弟在海上飄了四五天,全靠吃生魚充饑。
后來潘保華開始發(fā)燒了,他的傷到底還是有感染,周誠這才真正開始著急。人體是有免疫力的,像潘保華這樣身體素質強的,一年到頭都難見一次傷風感冒。
有生病的苗頭,一覺醒來,身體沒準兒就自愈了。
但在海上漂著,休息的不夠好,潘保華能自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