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傅盛將花籃置氣重重放到桌上,自己陡然落座她面前。
“我時時想著你,給你送花。你卻給黃云軒做如此多的香囊,怕是這心見異思遷了。”
唐清歡不慌不慢道:“你這壇子打翻的酸味,熏得茶客都散了。不是你說得,不能隨意接受他的幫助嗎?”
“你可以給些銀子,或是買些貴重物件。。。。。偏偏將手弄得傷痕累累,做這心思巧手的活。。。。。”
“錢。。。。人家有得是!貴重物品不缺。。。?!?/p>
“那。。。。。?!?/p>
唐清歡抬頭瞧了他一眼,忽地露了笑意,又低頭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花好看,我喜歡。。。?!?/p>
林傅盛見她一臉淡然,又聽她稱贊花好看,便不再小心眼子,這樣做定然有她的道理。
其實,做這些香囊,皆為這回鶻香。那日,在樞密院外見了業(yè)魯云,她身上的濃郁辛烈異域香氣,是柳眉兒也帶有的。
雖然,這名字換了。那妖嬈的身段,芬芳的香氣,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門吏說她是景王的清客,應(yīng)該錯不了。故那日馬車行至御街,她瞧見一處大魯香肆,叫停馬車駐足,自己下去入店,尋了片刻,找到這與女子身上一模一樣的回鶻香。
老板說此香,香氣盈室,能管數(shù)月之久。她才想起前世,那柳眉兒即使換下的衣服,清洗幾次,衣裳的香氣久久不得散去。
這香不零賣,最少一兩起買。一兩香料,足足要三兩銀子,比她家的茶餅還貴。故才做了這二十個香囊,唐清歡想著黃云軒不要真金白銀,這手做的香囊應(yīng)是不該拒絕。
一來還了人情,二來送他之際,瞧他是否認(rèn)識此香。若是這樣,業(yè)魯云就如門吏所說,是景王的清客。那她也是柳眉兒,即使沒有見到真容,十有八九差不了。
若真是她推斷這樣,林傅盛當(dāng)初娶她,只是背一個綠帽子,和丈夫的稱號罷了。
隔日,唐清歡將這二十個香囊,裝進木盒中。喚了一輛馬車,向茶商會而去。
黃云軒今日早早到了茶商會,將安排茶業(yè)置換馬匹的事宜交代給梅公。
“云軒,唐小娘子來了。”趙員外在小室外通傳。
唐清歡提著木盒,笑意盈盈走了進去。將木盒放在他的桌上,柔聲說道:“黃公子,這是為了感謝你,一點心意,請笑納?!?/p>
本是一臉笑意的黃云軒,見唐清歡又是送禮,臉色一拉沉了下來。
“這。。。又是銀子,看著還挺多的?!?/p>
唐清歡忙是搖手:“不是。。。。。你打開看看!”
他小心翼翼推開木盒蓋子,見里面是香囊,蹙緊的眉頭松緩下來。
不過,等那香氣鉆入他的鼻腔,臉色頓然鐵青。
“這味道。。。。。”他交換不同的香囊,反復(fù)于手掌之中,聞了聞。
“怎么樣?好聞嗎?老板說。。。。?!碧魄鍤g瞧他一臉緊張,便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