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雙頰發(fā)燙,腦袋嗡地炸開,那些痕跡都是她自己留下的杰作!
她又下意識嗅了嗅,渾身清爽,還帶著一股皂角的清香。
昨晚,渾身酸軟得不行,事后她就直接睡了過去……
“醒了?”
裴司堰醇厚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今日,事多,晚膳你就別等我了?!?/p>
說著,男人輕輕抽出手臂,又在她的額頭親親吻了一下,這才起身下了床榻,他迅速穿好衣袍就出了寢殿。
再次醒來,已日上三竿。
直到竇文漪穿戴整齊,坐在餐桌前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昨晚,為什么稀里糊涂就跟著他發(fā)瘋……
他后背的傷那么嚴重,又那么狂野,真的沒有扯到傷口嗎?
而且,難道是……他幫自己擦洗的身子?
真是一言難盡!
思來想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一定被他蠱惑了!
剛用過午膳,景坤宮的陳掌事就來了東宮。
“……淑妃娘娘,想請?zhí)渝^去說說話。”陳掌事的態(tài)度十分恭敬。
竇文漪掃了她一眼,笑了笑,“可有說所為何事?”
陳掌事眸光微閃,“聽聞,太傅和好幾個德高望重的朝臣今日圍著殿下,商議盛側(cè)妃的事,具體怎么商量個什么章程,就不太清楚了?!?/p>
竇文漪心中有了底,換了身艷麗的衣裙就隨著她去了景坤宮。
章淑妃如今統(tǒng)領(lǐng)整個后宮,她對穆宗皇帝那幾分真情實感,因為那次禁足被徹底消耗干凈。
因此,哪怕皇帝被幽禁在福寧殿,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倒是希望裴司堰能盡快登基。
竇文漪依舊看出了藏在她眉宇間的倦怠,“娘娘,這幾日沒休息好?不如讓太醫(yī)來請一下平安脈?”
章淑妃擺了擺手,“晚上是睡不踏實,都是老毛病了,不必麻煩。你可知,我叫你來所為何事?”
竇文漪自然門清,故而坦言道,“娘娘是在擔心殿下?”
章淑妃面色凝重,嘆了口氣,“圣上于司堰有殺母之仇,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墒ド袭吘故翘拥母富?,如今他雙腿失去知覺,已然等同廢人。本宮不是想勸太子原諒誰,可眼下的局勢,實在擔心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圣上可以作為太上皇,壽終正寢,也可以被病痛折磨而亡,但是絕不能讓太子背上一個弒父的罪名。這件事,誰勸都不管用,本宮希望你與他好好談?wù)劇!?/p>
竇文漪點了點頭表示知曉了,“我會盡量開解殿下?!?/p>
章淑妃繼續(xù)道,“如今百廢待興,太子需理順朝綱,還需盡快籠絡(luò)人心,尤其是那些功勛世家。另外,盛惜月一事,宗仁府已經(jīng)做了詳細的調(diào)查,實在沒有證據(jù),證明她和謀害你有關(guān)。”
“今日,太傅還有好些個朝臣為此和太子爭論了好幾個時辰。當初,太子去圍剿叛軍之時,盛家也是積極籌備了米糧?!?/p>
“若現(xiàn)在就退了親,查辦了盛家,只怕別人會說太子心狠手辣,過河拆橋,兔子狗烹,為了大局作想,盛惜月的事,你能否看在本宮的面子上,饒她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