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扶你上廁所?
周望接到發(fā)小電話的時候心情很差。
上周來了個棘手的案子,周望連軸轉(zhuǎn)了好幾天沒能合眼,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話筒那頭嗲嗲的女聲還在嬌笑著說林少別亂摸,聽得周望太陽穴突突直跳。
“別惦記摸你那美女了?!敝芡套∠肓R臟話的欲望,深深吐出一口氣后揉著眉心不耐煩道,“你惹出事兒了你知道嗎林牧?”
電話那頭林牧剛把手探進被繩帶勒得豐盈飽滿的溝壑,輕佻地挑弄,惹得女人紅著臉尖叫。
他無所謂地抓了一把,才懶洋洋問:“我攤上什么事兒了?”
“你好意思問我?!敝芡湫σ宦?,“你是跟我裝還是真不知道?”
“我還想問你呢?!睕]等周望說完,林牧拍拍腿示意女人坐上來,漫不經(jīng)心地打斷,“周大警官,當了刑警以后吧不來泡,妞也不來看的,為人民服務上癮了?”
“別拿我跟你相提并論?!?/p>
周望聽林牧這吊兒郎當?shù)恼Z氣就來火,他下意識摸索打火機,隨后又想起這是醫(yī)院,煩躁地撥弄兩下后把打火機收了回去,拆開一根棒棒糖聊勝于無地叼在嘴里:“你那個前女友,割腕了。隔壁同事接的警,我一看名字覺得像,對了一下信息后發(fā)現(xiàn)還真是?!?/p>
這還真有點出乎意料,林牧玩乳的手微頓,改順著女人光滑的肌膚一路下滑至臀上:“我哪個前女友?”
周望險些給他氣笑了:“你腦子在馬爾代夫泡發(fā)了?你飛之前分手的那個?!?/p>
“警官就是記性好。”林牧隨口附和,總算想起之前玩膩了的乖乖女,“姜渺啊……不應該啊,看不出是個會自殺的。”
“不應該?人正醫(yī)院躺著呢。”
周望咬碎齒尖的糖,嗤笑一聲把急診的照片發(fā)到林牧微信:“吞藥加割腕,搶救了三小時,要不是她遺書都沒舍得提你這孫子,你這就算誘導自殺了信不信。”
“乖乖?!绷帜翏吡艘谎酆缶完P了,免得影響襠下的興致,“以后不找這種玩了,談個戀愛要死要活算什么事?!?/p>
林牧說完就把手機拉遠了點,果不其然聽筒里立刻傳來周望對他母親親切的問候:“你他媽聽沒聽我講話?”
“這不是沒死嗎?她自己想不開要割我有什么辦法?”
林牧跟周望從小在一個院里長大,跟穿同一條褲子的親兄弟沒什么區(qū)別,哪能聽不出周望現(xiàn)在火氣正旺,撞槍口上必然撈個死無全尸。
于是他干脆沒給周望繼續(xù)問候自己的機會:“為個女人你要跟我吵就沒意思了啊,掛了。”
話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
周望火沒發(fā)完就被林牧掛了電話,差點一口牙咬碎。
要不是局里的事脫不開身,他現(xiàn)在就打個飛的去馬爾代夫把林牧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提醒著周望,這里還有另一個麻煩要處理。
說是麻煩也不妥當。
周望整理了一下表情,把只剩一根紙棍的棒棒糖丟進走廊的垃圾桶。
他轉(zhuǎn)身推開門,坐靠在病床上掛水的女人蒼白得如同只剩軀殼。
聽到響動,她恍惚很久才慢慢地抬眼,雙眼不知是因為哭過還是其他,異常濕潤。
“你是……”她像是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從腦海里想起這號人那般,停頓了很久,終于把他的名字吐露,“你是周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