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大哥,兩口子在國外呢,根本不回來。
他二哥說,當初那兩萬塊錢自己一分也撈到,所以他的死活跟自己沒關(guān)系。
至于他弟弟,說自己給老爸養(yǎng)老送終了,不欠他什么,讓他死遠一點。”
說到這里,李滿江都苦笑了一下。
“誰能想到,那一家人拿走了所有好處,最后沒一個人管他。
就這樣吧,我去跟大夫說一聲,給他點止疼片,能不能挺過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這都是他的命。”
門外那家人直接走了,連一句話都懶得跟李奇交代。
李奇不怪他們絕情,畢竟自己的至親都對他棄若敝履。
他只是感慨,若能回到當年,他一定不會捐出自己的腰子。
后半夜,李奇忽然覺得腹部劇痛,然后失去了知覺。
再睜開眼,李奇愣住了。
入眼是貼著報紙的土墻,房梁上掛著編織筐,老舊的座鐘上面蒙著一塊顏色不明的麻布,發(fā)條一聲一聲響著。
老爸李滿堂坐在炕沿上,看著他的眼睛。
“爸,你倒是快點把這事兒定下來啊?!?/p>
大嫂杜麗的聲音帶著迫切
“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
滿江叔叔家那可是大領(lǐng)導,人家既然說給咱兩萬塊錢,還給老三安排工作,肯定不會騙咱的。
不就是要老三一個腎嘛,我跟二姨家蘇宇打聽了,這人有兩個腎,捐出去一個對身體沒啥影響,最多就是以后不能出大力氣。
但滿江叔不是說了給老三安排了礦上的工作嘛,也不用他下煤窯,就是管管勞保用品。
人家都這么仁至義盡了,咱們再不同意,那可就屬于給臉不要臉,把人給得罪了。
要不是人家說,驗過李奇的血了,跟他兒子非常匹配,這好事哪能輪到咱家頭上?”
杜麗真是急了。
那可是兩萬塊錢?。?/p>
要不是為了這兩萬塊錢,她才不愿意來這個破農(nóng)村小平房里坐這么長時間呢。
她跟丈夫李鵬可是住在學校職工樓里,雖然是火炕樓,但起碼干凈整潔,亮亮堂堂。
婆婆去世之后,公公自己拉扯兩個半大小子生活,屋里那份亂,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真是一言難盡。
昨天她跟老公李鵬合計了一宿,早就決定好了這兩萬塊錢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