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約莫一炷香的“含飴弄孫”后,季軒終于感受到了爺爺對他的疼愛。
季軒捂著自己的屁股委屈巴巴的站在季院長身旁,而季院長則累的氣喘吁吁地喝著茶水。
躲在一旁的季采盈似乎看明白了一些,先是瞪了一眼何威,然后來到季院長身邊乖巧的說道:“爺爺,您就別生氣,他也是聽了別人的讒言,所以才說了那句話的。”
季院長聽后微微皺眉,看了看自己的孫子問道:“你聽誰說了什么話?”
季軒噘著嘴,抬起右手指向何威說道:“是他,是他跟我說的!”
剛喝了一口茶水的何威,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連續(xù)咳嗽好久才平靜下,紅著臉指著季軒怒吼道:“你小子可別胡亂說話,我啥時候跟你說那孩子是。。。啊?誰跟你說了?”
“就是一個時辰前你在無外邊跟我說!”季軒用手指著外邊的一個方向說道:“我當(dāng)時問你那孩子是誰,你聽后嘆了一口氣,還讓我們?nèi)枲敔?,說完了你就走了,這答案還不明顯嗎?”
“對,當(dāng)時還有我和李小都聽到了,他就是這么回答的!”季采盈在一旁瞪著何威說道:“要不是因為你遮遮掩掩,我弟弟怎么會挨打!”
何威聽到二人的話后,頓時被噎住了,支支吾吾一時半會到是說不出一句完整話,最后無奈看向季院長說道:“院長,我可真沒有說什么,我當(dāng)時是想那孩子的經(jīng)歷凄慘,一時間說不清楚,所以才讓他們問你的!”
季院長放下茶杯,看了看屋子里的人,最后將目光放到何威身上說道:“你也是,下次能不能把話說完,你看這惹出多大誤會!”
何威聽后急忙躬身稱是,對于剛才的事兒,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所以并沒有解釋什么,老老實實站在旁邊不再言語。
季院長也沒有再多說何威,沉思片刻后從懷里取出一封褶褶巴巴,還有很多污垢的信來,他看著信封說道:“這是你爺爺當(dāng)年最要好的同窗寫給我的,他叫范幕山,是泰寧府洮河縣人,半年年前人就不在了,留下的這封信還是十幾天前才送到的。。?!?/p>
季院長聲音有些顫抖,深吸一口氣后,將信遞給季采盈說道:“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季采盈接過信封,先是看了看上面文字,只見信封上用極其工整的臺閣體寫著“季承弼兄親啟。”
她剛一打開信封,就感覺身邊多出兩個人來,她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李小和季軒二人。
季采盈將六七張信紙打開,認(rèn)認(rèn)真真的從頭看了起來,雖然信紙有好幾處被污染了,但完全不影響他們的閱讀。
“季承弼兄,見字如面。自京城一別已過三載,兄身體可好。。?!?/p>
看著工工整整的臺閣體,他們閱讀的速度非??欤墒窃酵伦x他們的內(nèi)心越是沉重,當(dāng)讀到一半的時候,季采盈的淚水已然流了下來,握著信紙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吾孫范朗,已是我范家唯一血脈,今讓其帶信尋兄,望能收留,吾命不久矣,在此拜謝,望來生再聚!弟范幕山絕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