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起身,躬身道:“殿下息怒,不過是些鄉(xiāng)野村夫,不知天高地厚罷了?!?/p>
“老身愿替殿下去一趟遠(yuǎn)陽鎮(zhèn),保管讓他們?nèi)罩畠?nèi)搬得干干凈凈,絕不敢再礙殿下的眼?!?/p>
長公主抬眼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為探究,“老太太有法子?”
她倒聽說過這位宋老太太在京中頗有些手段,年輕時便是個潑辣的,卻沒想到她敢攬下這種棘手的事。
刁民雖命賤如螻蟻,但匹夫之怒,血濺百步的道理長公主豈能不知?
宋老太太臉上堆起自信的笑,連眼角的皺紋里都透著精明,“老身在鄉(xiāng)下還有些舊識,對付這些村民總有些土辦法。殿下放心,老身定不辱使命。”
她胸有成竹的樣子,長公主端起茶盞掩住唇角的笑意,“好,那本宮就等著老太太的好消息?!?/p>
有人主動送上門來為自己辦事,何樂而不為呢?
這可是現(xiàn)成的工具。
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照進來,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彼此交錯著,逐漸融為一體。
宋老太太眼底閃過一絲志在必得的光芒——
只要抱住長公主這棵大樹,宋家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
懷孕的人總是格外容易累,裴清珂回去后小睡一會,醒來時已錯過午飯時間。
沉香命人重做一桌送來,裴清珂正吃著,宋老夫人回來了。
她心情不錯,容光煥發(fā),笑容滿面,連走路的步伐都年輕不少。
卻在看見裴清珂桌上的吃食時笑容猛地僵住。
這該死的賤人,她吃香喝辣,卻逼的自己吃糠咽菜,天下哪有這等苛待婆婆的人!
簡直不孝!
見宋老夫人進來,沉香禮貌行禮,裴清珂卻置若罔聞。
“喲,吃著呢?!?/p>
宋老夫人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的話。
“到底是裴家的掌上明珠,身子就是比一般人嬌貴,即便過了飯點也絕不對付。”
“你是不委屈這張嘴,可還記得你家婆過的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