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警官,我們昨天才見過吧?」
梁芙洛一怔,瞪大了眼。他這什麼意思?要當(dāng)著局長的面告狀是不是?
「哦?兩位見過面?」吳天賜一聽,心里覺得巧,乾脆順水推舟,「既然見過,那我看,就由梁芙洛你來負責(zé)協(xié)助江先生後續(xù)廣告拍攝的事吧。」
「我?」梁芙洛心里一陣晴天霹靂,立刻拒絕,「我不要!」
吳天賜蹙眉,目se不悅,「我說是你就是你,有問題?」
「當(dāng)然有」梁芙洛還想據(jù)理力爭,一旁的方心見苗頭不對,立刻攔住人,把話搶了過來:「當(dāng)然沒問題!局長,您吩咐,我們照辦!對吧,梁芙洛?」
梁芙洛錯愕瞪去,方心暗擰她一把,保持微笑,略微偏過頭在她耳邊低聲警告:「別忘了你上星期五才罰抄十遍心經(jīng),不要老是跟局長對著g,年底了,你考績還要不要?」
梁芙洛一聽,想起自己連續(xù)拿了兩年乙等,被同樣當(dāng)公務(wù)員的父親訓(xùn)話訓(xùn)得耳根子都長了一層厚繭,只得忍下。
她僵笑,毫無靈魂地附和:「對,局長怎麼說,我就怎麼做?!?/p>
初次踏入攝影棚,梁芙洛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是不自在。
盡管幾天前就已經(jīng)拿到腳本,正式開拍前也反覆練習(xí)了好幾次臺詞和走位,但只要一面對鏡頭,她就緊張得放不開手腳,甚至連一句簡單的話都說不好。
演員失誤頻繁,導(dǎo)演也逐漸沒了耐心。
「cut!梁警官,這已經(jīng)是第十五次了,你詞就不能背熟一點嗎?」
梁芙洛自尊心強,如今當(dāng)著一群陌生人的面挨罵,心里著實難堪。她垂下眼睫,緊攥指頭,勉強擠出一聲道歉:「對不起?!?/p>
「現(xiàn)場休息十分鐘!」
導(dǎo)演一聲令下,自監(jiān)視螢?zāi)磺捌鹕恚瑹┰甑厮槟盍藥拙?,去外頭ch0u菸了。
記憶里盛氣凌人的nv孩子,如今神se挫敗,失去了幾日前相遇之初的囂張,江以默原以為會從這件事情上頭得到些報復(fù)的快感,然而實際卻是相反。
見她這樣,他反而過意不去,甚至還覺得自己小人了。
男人提步上前,給她遞了咖啡。
視線里出現(xiàn)了深藍se的咖啡杯,梁芙洛抬眼看去,見是來的人他,也沒心力拒絕,安靜地伸手接過。
「跟我來?!拐Z落,男人逕自轉(zhuǎn)身走了。
梁芙洛一怔,連忙跟上,直到和他一起走到攝影棚外的廊道,才想起來要問,「我們要去哪?」
江以默沒回應(yīng),只是繼續(xù)向前,直至離攝影棚有些遠了才停下。
他回過身,對上nv孩子略帶疑惑的目光,緩聲解釋:「一直待在棚里壓力太大了,出來走一走,換個環(huán)境,你b較能放松?!?/p>
梁芙洛輕怔,沒想過是這樣的回答。
「第一次進棚,會緊張很正常,用不著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一切都按照你的感覺走就行了。如果有覺得哪些地方不明白或不合理,可以提出來和我討論,腳本都可以修改。」
她更沒想過,這男人非但沒狹怨報復(fù),反而還出手相救,簡直與那天上午判若兩人。
但古諺有云:禮多必詐。
「江以默,你老實說,你是不是」
話說到一半,男人的手機卻響起,江以默低道了聲不好意思,背過身接起電話。
「江二少,總監(jiān)交代要親自登門向?qū)O董賠不是,你下午過去一趟,買高級一點的禮盒帶去,別丟了我們公司的臉。對了,回來的時候順道給部門里的同事們帶些下午茶,你應(yīng)該還記得總監(jiān)喜歡的那家千層蛋糕在哪吧?別買錯了,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