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看他的?」
孫昊一頓,「什麼?」
「在你眼里,江以默就這麼不堪?」梁芙洛看著他,口吻逐漸失了平靜,她掐著手心想忍住情緒,卻還是抵不過那些心疼,「你根本不配當他的朋友?!?/p>
nv孩子說了重話,眼里是鮮明的蔑視,灼如焰火。
孫昊嗤笑,「你才認識江以默多久?你有多了解他?」
對方明擺著挑釁,梁芙洛也不退縮,甚至自信,「至少我不像你這麼偽善,表面上和他裝得要好,背地里卻到處向人這麼說他。」
孫昊挑眉,覺得這nv人有些趣味了。
「是嗎?」他彎唇,狹長的眼尾疊滿笑意,像是算計?!缚磥砟阃ο矚g他的啊?!?/p>
眼神微微一凝,梁芙洛瞪著他,指尖不自覺攥緊。
將nv孩子細微的反應看盡,孫昊低笑,「但愿你是真心的?!顾麖澤恚〈降透届端?,語聲沉冷,若冰河砥礪千年,「要是連你也和江以威ga0上,我不會放過你?!?/p>
孫昊這句警告,證實了他與江以默是真的朋友。
直到那一刻,梁芙洛才意識過來,他是明著在試探她。
先給她扣上心慕的帽子,假設所有動機都立基於此,再刻意扭曲她的目的,藉由這種方式探她虛實,好知道她對江以默究竟了解多少,又對他的家庭知曉多少。
那些連卓知凡都不能說出口的事,在認識她以前,孫昊是唯一知道的人。
「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江以默經(jīng)歷過的事沒有他說得那麼簡單,他也不會是你想像的那種模樣,要是沒把握承受得起,就離開吧。別給他無謂的希望,那都只是傷害?!?/p>
他的過去是一池深潭,但凡差池,都可能萬劫不復。
但她依然想涉足。
「我能問你問題嗎?」餐點送上後,梁芙洛執(zhí)起刀叉,先是偷覷了對座的男人一眼,語聲疊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像是偶然想到了什麼而隨口提起。
江以默抬眼,「什麼問題?」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西洋劍的?」
「十歲?!鼓腥薵唇,以抹刀切了一小塊n油,均勻抹上吐司?!嘎犝f我父親年輕時也喜歡,我母親就讓我去學了。算是一種討好的方式,或著說悔過也行?!?/p>
讓本身就是錯誤的他,代做錯事的她悔過。
聽聞,梁芙洛抿唇,沒想過只是這麼簡單的問題,也依然能觸及那些傷。他此前所經(jīng)歷的,似乎都和這脫不了關(guān)系,彷佛與生俱來的原罪,即使再怎麼努力,猶然揮之不去。
但他何罪之有?
梁芙洛覺得這世界太不公平,憑什麼上一輩做錯的事,後果卻要讓無法做選擇的他來承擔?他明明只是個什麼也不明白的孩子,為什麼非得要承受這些對待?
她攥緊手,讓口吻保持平靜,「你恨你母親嗎?」
江以默卻笑:「她終究是我母親。」
無論他恨不恨,無論他是否怪罪,無論他被如何看待,她終究是他母親。
「何況,任何該給一個孩子的ai和關(guān)注她都沒少,有時候甚至給得b我父親親生的兩個孩子都多,我要是恨她,就太過分了?!?/p>
不愿接納他的,認為他不該存在的,從來就不是他的父母。
「她當時也只是希望能被好好ai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