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自己還有夢中的祭司作為道具呢,陸衍認為祭司他應(yīng)該是所有人中對這些事情知道的最全面的,如果自己真的能夠看到他的記憶,想必是件大好事。
趁阿努比斯不在,陸衍跑到對方的小案桌前,掏出奧蘭多小聲說道:“你看看,他這是想要做什么?”
小小的奧蘭多睜眼看了看桌上的銀質(zhì)半成品,說:“嘶?!?/p>
“嘶”?“嘶”是什么?所以到底是什么啦!陸衍氣得捏了一下奧蘭多的尾巴。
小蛇尾巴尖一抖,渾身僵硬,趕緊扭扭身子解救出自己的尾巴,之后就沒再說話。
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些成算,但也只是成算而已,是模糊的預(yù)感和不確定的猜測,告訴陸衍也沒什么用。他是這么想的,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為什么受懲罰。
蛇腦太小了,想讓他在這種狀態(tài)下想起什么事情,不是件容易的事。
82裁縫店和村莊長老
陸衍和阿努比斯兩個人吃了飯,奧蘭多一直縮在陸衍的衣兜里沒有出來。他以困倦為由,行懶惰之實,以前沒人能夠把他揣在兜里帶著走,現(xiàn)在他終于體驗到了農(nóng)夫與蛇的溫馨小故事,哺乳動物的體溫讓他舒服極了,根本不想出來面對阿努比斯的老臉。
阿努比斯也根本沒做多少飯菜,他家里似乎不是很富裕,烙出兩張馕餅,洋蔥土豆和紅肉弄熟了一股腦端上來,陸衍吃了兩口,頓覺不妙,他的手藝比奧蘭多還要差,奧蘭多最少知道要把東西弄熟,而阿努比斯直接把半生不熟的肉擺出來了,他這種做法和西方的牛排不同,陸衍說不出所以然,只覺得十分不妙,但再看阿努比斯自然的表情,嚼嚼也就只好咽下去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里,他們吃的都是這些東西。陸衍不知阿努比斯是怎樣才能夠在與村里人隔絕的情況下搞到吃的,他也不挑剔,阿努比斯端上什么,他就吃什么。
奧蘭多偶爾在阿努比斯面前露了兩次臉,每次阿努比斯都畢恭畢敬的,陸衍在旁邊看著可別扭,奧蘭多看出來陸衍的不自在,便很少出現(xiàn)在阿努比斯眼前了,他本也不是很想看到阿努比斯的臉,后者也不是很想看到那位年輕的老爺爺,兩人紛紛松了口氣。
這幾天風(fēng)平浪靜的,王后沒有來到人類的聚集地攻擊,沙漠也沒有再前進一步,危害村莊。零星有幾個村民回來了,陸衍有時候出門會遇到一些陌生的面孔,他們裹著白頭巾神情復(fù)雜地向這邊張望,等陸衍想要湊過去和他們說話,那些人就避開了。
發(fā)生了一些說不上是否特殊的事情,陸衍晚上偶爾會做些奇怪的夢,還是以祭司的視角,經(jīng)歷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場景。奧蘭多說,這是祭司的法力在影響陸衍,他的法力中蘊含著記憶,輻射了陸衍。
陸衍問:“那你呢?你的法力也影響過我,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記憶呢?”
奧蘭多說:“因為我還活著,我的靈魂屬于我自己,而祭司的靈魂已經(jīng)不屬于他了?!?/p>
“那。。。。。。那屬于誰?”陸衍又不懂了。
阿努比斯接口道:“誰也不屬于。他的心臟比羽毛重,被怪獸吃掉了,靈魂也跟著一同消散,所以他的記憶是公有的。”
“唉,我也想看看他的記憶,”阿努比斯懊惱道,“他一定知道王后的真名,除了他還有誰知道。。。。。。你為什么要把王后的真名忘記啊,你是魚的腦子嗎?”
陸衍說:“我忘了。”
他當然沒忘,但是也確實不知道該怎么讀。趁阿努比斯不在的時候,他有把王后的真名寫在紙上,與奧蘭多分享過,奧蘭多聽了點點頭,沒了下文。從他把王后的真名劃掉的那一刻起,王后受到真名束縛的地身體被重創(chuàng),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她舍棄了,也就是說,真名對王后的影響幾乎等于沒有,至于陸衍為什么不想告訴阿努比斯,完全是出于個人情感。
“那你夢到了什么?”阿努比斯又問,他猶豫地看了看奧蘭多,擔心自己會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又補充道,“我就是問一下,有點好奇而已?!?/p>
陸衍說:“夢到挺多的?!?/p>
什么都有。年輕的少女看著雙腿常年浸泡在泥沙中的奴隸,認真對身邊的弟弟說出自己的志向,她的弟弟不屑一顧,轉(zhuǎn)身從侍女端的盤子上拿了一個水果,遞給自己的姐姐。夢中的視角在兩人身后,他拄著手杖,同樣把目光投向王宮下方,成百上千的奴隸正在泥沙中壘砌高樓,為法老來生的宮殿做準備。
夢境中透露了不少內(nèi)容,陸衍早上醒來就掏出手機查資料,村里有華國信號覆蓋,他能搜到不少有用的東西,結(jié)合起晚上造訪的夢境,他覺得自己甚至找到了王后生活年代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