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微笑道:“他事還忙。吃了東西,說了兩句話,他說再留一會兒,要把事情處置完。叫我先回。”
春娘不疑,接過小喬手里食盒,和林媼攙她上了馬車。林媼笑道:“男君一向就是這個脾氣,做事極是上心。”
小喬只笑而不語。一路無話回了府,進(jìn)西屋便讓春娘等人各自去歇了,不必再服侍了。自己進(jìn)房。門一關(guān),方才面上帶著的笑容便消失了,面露乏色,拖著腿坐到c黃邊,出了片刻的神,又感到渾身滑膩膩的不大舒服,便起身自己去浴房胡亂擦了擦,精疲力竭地爬上了c黃,趴在枕上便閉上了眼。
她只想快些睡過去才好。睡一覺等明天起來,說不定也就忘了方才在衙署那間書房里發(fā)生的事。
這種感覺太差勁了。
她其實能理解他的情緒。
二十年的兄弟不但忽然就這樣散了,還變成了敵對。更尷尬的是,中間還夾雜了與自己妻子有關(guān)的陰私事。
任是誰,一時都無法坦然接受。
小喬也愿意去理解,他剛才對自己做的那種近乎發(fā)泄的事情。
但是此刻她確實沒法控制住自己惡劣的心情。
她閉著眼睛,在腦海里極力地去想大喬和比彘。想阿弟帶著自己那封信回去,父親看了之后會是如何反應(yīng)。想尋個機(jī)會,她一定要親自回東郡一趟。
最后,她忽然想到了這兩天臥病的徐夫人。
……
她是去年冬嫁入魏家的,如今已經(jīng)是第二年的秋了。
小喬回憶著前世里的那個自己和大喬的那次會面。
那是兩姐妹各自出嫁后的唯一一次見面。當(dāng)時魏劭還未稱帝,但勢力已經(jīng)無人可擋。當(dāng)時小喬的丈夫劉琰也未被擁為后帝,與魏劭并不算敵對。魏劭那時候在別的地方。大喬獨(dú)自留在漁陽。所以千方百計小喬終于得以到了漁陽,和大喬見上了也是上輩子的最后一面。
當(dāng)時姐妹兩人都說了什么,如今的小喬已經(jīng)不能記起全部內(nèi)容了。她只記得大喬提及了蘇女,說蘇女當(dāng)時隨了魏劭在別的城池,所以沒在漁陽。
說這個的時候,大喬的神情是平靜無波的。
然后她又提了一句,次日便是去世多年的魏家祖母徐夫人的忌日。往年魏劭若在漁陽,總會親自去陵墓祭拜一番。
徐夫人待她好??上г谒奕胛杭业牡谝荒甓愦掖胰ナ懒?。
說起這個,大喬當(dāng)時的神情很是懷念。
小喬閉著眼睛使勁地回憶,終于有點(diǎn)想了起來。
她記起大喬當(dāng)時似乎還說,徐夫人是在那年的秋,染了場風(fēng)寒。本以為無礙,及時請醫(yī)吃藥,病情也開始慢慢好轉(zhuǎn),沒想到隨后又加重,最后竟然不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