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男子,無不好色。蘇娥皇對這一點心知肚明。是以魏劭娶了喬女,如今也才不過一年多的功夫,出于新鮮,或許也會好她的一口皮ròu。
這一點蘇娥皇早就有過準備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魏劭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將她送走。不但如此,竟還當著她的面,說出了“她甚得我心”的話。
難道那天那個賤婢春娘口里出來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不成?
蘇娥皇無法接受,根本無法接受。
難道是那個喬女逼迫魏劭將自己趕走?否則他若是真厭惡自己,何以態(tài)度還如此和悅,甚至主動說派人護送自己去洛陽?
魏劭對自己,一定還是有感情的!
或許只是自己當年傷了那個少年太深,以致于至今他心結難解,這才被喬女鉆了空子以色相誘了他。魏劭父兄之死,與當年喬家背信棄義脫不了干系!當時那個十二歲的少年曾經經歷過的旁人所無法感同身受的痛楚,她可是在旁,親眼一分一分看的清清楚楚,幾如同親歷。
更不用說,半年之后,當他終于能夠下地了,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跪在家廟的列祖靈位之前發(fā)下狠誓,日后定要滅盡仇家,以慰父兄之魂!
當時他雙目之中放出的狠厲之色,到了如今,她想起還是記憶猶新。
如此的一個魏劭,怎會如此死心塌地迷于仇家之女,以致不可自拔?
她不信,不信。
讓她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她一定能夠想出化解的法子……
“姑母!方才燕侯來為何事?你臉色怎如此難看?”
原本一直躲著的蘇信快步進來,扶住蘇娥皇,略帶了些忐忑。
蘇娥皇雙目依舊發(fā)直,恍若未聞,一動不動。
蘇信偷偷覷了眼蘇娥皇的神色,心里愈發(fā)發(fā)虛,吞吞吐吐地道:“他來,不會是……知道了前次漁陽之事?”
蘇娥皇打了個冷戰(zhàn),驀地抬眼盯著蘇信。
“你在胡言亂語什么?何來所謂的漁陽之事?”
她一字一字,壓低聲道,目光瞬間變得冰冷,充滿了寒意。
蘇信慌忙道,“是,是,是侄兒糊涂了!姑母你如何了?臉色怎如此難看?侄兒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