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的話題,魏劭似乎有意躲避,也無和她說下去的欲望。
明天一早,他又要走了。
這次離家,也不知道他多久才能回來。
和他成婚后的這三年多里,她從一個十四歲的少女,變成了腓腓的母親,和他卻一直聚少離多。
或許這樣的狀態(tài),還要一直持續(xù)下去。
……
深夜,小喬終于也累了,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時候,忽然,門被拍響。
大約是怕驚醒腓腓,敲門聲很輕。
但小喬立刻就醒了,支起了肩膀。
魏劭仿佛也第一時間醒來,自己下去,開了門。
喚門的是今夜值夜老媼,略帶惶恐,低聲道:“男君,方才夫人那邊黃媼來叫門,說夫人壽酒吃完回來沒多久,人便不見了,到處找也找不著。因夜深怕驚擾老夫人,無奈才來尋男君。”
魏劭微微一怔,立刻回屋。
小喬也聽到了,已披衣下c黃,亮起了燈。
魏劭很快穿好衣裳,匆匆離去,到了東屋。那邊一屋子的人都沒睡,見魏劭來了,面露惶色。
魏劭進(jìn)了朱夫人的屋,看了一眼。
被衾展開,看似人已上了c黃,中途又起來走掉了。
黃媼下跪:“戌中壽酒散了,夫人回來看似有些醉酒,我便服侍她睡了下去。夫人有半夜醒來要喝溫水的習(xí)慣,我便進(jìn)來加水,未料夫人卻不見了。我方才帶人四處都找了一遍,也未見夫人蹤影,怕驚動老夫人不妥,是以告知男君。全是婢的疏忽,男君恕罪……”
魏劭問了幾個地方,黃媼都搖頭,說已去找過。
魏劭眉頭微皺,出神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轉(zhuǎn)身迅速離去。
……
魏劭推開那扇半開的紅漆大門。
宗祠里日夜都有香燭供著,專人看守。
只不過平常,只在供桌前供上左右兩支香燭。
深更半夜,加上宗祠內(nèi)里闊大幽深,燭火在夜風(fēng)中晃晃蕩蕩,非但不能驅(qū)散陰影,反而憑添幾分幽森。
魏劭疾步入內(nèi),看到自己母親跪在供桌后的蓮位群前,正在那里哀哀念叨。
“……夫君啊,從你撒手一走,這個魏家早便不是當(dāng)初的魏家了……你母親為何要把當(dāng)初害了你和大郎的喬家之女娶進(jìn)門……那喬女禍害啊,總有一天,連我兒子也要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