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神色便冷了下來。聽侍女在那里解釋,不耐煩地拂了拂手。侍女見他臉色難看,不敢再停留,忙退了出去。
魏劭去了書房,深夜才回。躺下去卻依舊睡不著覺。閉著眼睛,眼前便浮現(xiàn)出了小喬的模樣,摸摸卻枕邊空落。心頭、下頭,漸漸仿佛齊齊都有一陣火起。忽然想道:“我外出遠(yuǎn)征,生死未卜,她那晚面上說要留我下來,卻不在家守我歸來,竟拋下我回了兗州,連個(gè)只字片語也沒留下!都說女子善妒,她這么丟下我走了,我若借機(jī)睡了旁的人,她莫非也全不在意?”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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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心頭一陣怒起,下地徑直走到衣柜前,翻出她往常穿過的一件粉紅小衣,攥了回到c黃上,撂下c黃帳。
帳紋微微抖動(dòng)。片刻,里頭傳出了一聲長(zhǎng)長(zhǎng)的釋放的呼氣之聲。
魏劭次日早起身,再去了北屋。
因小喬不在,他回來后這些天的早晚飯食都是在徐夫人那里搭的。祖孫二人安靜用完飯。徐夫人接過鐘媼遞來的溫水,漱口后,看向正預(yù)備站起身的魏劭:“劭?jī)?,大軍還有幾日歸城?你最近可脫的開身出去?”
魏劭停道:“祖母可有事吩咐?盡管說。昨日剛接信,大軍已到易地,七八天可至漁陽,此后到明年春,俱以休整為主,無甚大事。”
徐夫人點(diǎn)頭,望了一眼鐘媼,道:“昨夜你去了后,我與鐘媼又閑話了幾句,提及你的媳婦兒。鐘媼從前來自大梁,熟知中原風(fēng)情,被她提醒了一句,說再過些時(shí)候,天再冷下去,黃河恐將封凍,則行路不便。孫媳婦若回的晚,怕被阻隔困在路上……”
魏劭注視著徐夫人。
徐夫人微笑:“祖母實(shí)是有些想她了。等不及明年春才見她回。你這邊事情放的開,可否代祖母南下一趟去接她回來?一來,能早些回。二來,你去接,路上祖母也更放心。”
魏劭眸底的目色微亮,神色卻依舊如常。只恭敬地道:“祖母既然吩咐,孫兒焉敢不從?待我傳信給公孫先生和大將軍,將事情交代完畢,孫兒便動(dòng)身。”
徐夫人含笑:“如此辛苦你。”
魏劭道:“為祖母盡孝,乃孫兒本分。”
……
魏劭從北屋出來,腳步迅捷,徑直到衙署,提筆于竹節(jié)上落下手書,完畢加自己的符印,一剖為二,命人一半送公孫羊,一半送至李典手上。其余諸事也交待完畢,當(dāng)天便帶了先前隨自己早歸的那十幾名親隨,便裝出行,辭漁陽循馳道南下。
他這趟南下,速度比之小喬當(dāng)初出行,快了不止一倍,才十來天便過了去往兗州最近的黃河烏巢古渡口,再行路個(gè)幾天,兗州便在眼前了。
原本他一路都是疾行,但越靠近兗州,反而慢慢地放下了速度。這日到了東郡,卻止步在了距離城池足有七八十里之外的馳道之上,不再前行,派了一名得力親隨中郎將雷炎去往城中傳送消息。
雷炎快馬當(dāng)日入了東郡,尋到喬家。
喬平這日正在太守衙署里忙碌,忽然家中家仆來報(bào),說漁陽的魏家來了要接走女君的人,未免詫異,急忙放下了手頭的事,趕了回去見人。
雷炎知這匆匆趕到的中年男子便是君侯的老泰山,東郡郡守喬平。態(tài)度頗恭。照了魏劭的吩咐,絕口不提他親自來而來,只說是自己奉命來接走女君。因大隊(duì)不便入城,等在了城外。說完奉上魏劭給的信符。
喬平怎會(huì)想到魏劭會(huì)親自南下來接女兒,信以為真,忙致歉:“實(shí)在不巧,讓將軍空走了一趟。我女兒兩天前剛離了東郡,去往徐州探舊。當(dāng)時(shí)她說走了徐州便立刻返回,繼而北上歸家。將軍一行人馬,遠(yuǎn)道風(fēng)塵而來,想必乏了,不若入城,在敝地小歇數(shù)日,等我女兒返回東郡,將軍再接去一并北上,如何?”
雷炎原本以為女君在家,自己照君侯之命,接了人走就是。不想?yún)s撲了個(gè)空,女君去了徐州。遲疑了下,問:“使君可否告知女君去往了徐州何處?”
小喬去探比彘大喬,也不是什么說不得的隱私。喬平道:“我有一侄女,與女兒一起長(zhǎng)大,二人感情篤厚。如今侄女隨她丈夫居于靈璧,我女兒前去探親??靹t五六日回返。慢也不過八九日。將軍入城等候幾日,意下如何?”
雷炎自己不好做主。客氣道謝了幾句,先便告辭出門,說先出城,商議了再論。
喬平送他出來。雷炎再三請(qǐng)留步,隨后匆匆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