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在旁,呆呆地看著小喬,兩眼發(fā)直。
昨夜在馬車上顛了一夜,她此刻面帶倦容,眼睛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痕跡,鬢發(fā)也有些散亂了,但這絲毫沒有損她顏色,反倒令她多了一種令人憐惜的嬌弱之態(tài)。
陳瑞精壯,十四歲起御女,至今不下百人,其中也不乏貌美佳人,卻從未見過小喬這般的容顏,只覺越看越愛,怎么看都不夠,恨不得把她揉成團一口吞進腹里才好,心里又仿佛有無數(shù)蟲子在咬,癢的難耐,忍不住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張嘴就要親她,嘴里胡亂央求道:“美人兒!我實在是愛你!那魏劭對你無情無義,新婚次日就送你走,莫非他下頭不是男人?他既不是男人,你不要他也罷!你且從了我罷!往后我來疼惜你……”
小喬大驚,躲閃他的嘴,躲過了上頭,沒防下面,奮力掙扎間,一只腳上的鞋襪竟被他扯去了,玉足無可遁形,頓時露在了陳瑞眼皮子底下,白白嫩嫩宛若一塊凍豆腐,陳瑞看的兩眼發(fā)直,咕咚一聲吞了口口水,強忍住撲上去捉住啃咬個夠的念頭,遲疑了下,拔劍恐嚇道:“你若不從我,我便殺了你!”
落到這陳瑞手里,說不怕是假的,但小喬多少也有些看了出來,這人色念攻心,也不怕在自己面前丑態(tài)百出,這會兒又拿劍威脅,應(yīng)該只是在嚇唬自己,漸漸倒有些定下了心神,怕他再對自己用強,索性怒道:“我喬家在兗州牧民三代,也算世家大族,我再不濟,豈能容你這樣糟踐?你再無禮,我寧可去死,也不愿受你羞rǔ!”
美人發(fā)怒,也是別樣的風情。對著這樣一張宜喜宜嗔的面龐,陳瑞手一軟,劍便握不住了,“叮”的一聲落到地上,自己也跟著跪了下去道:“好,好,我不迫你了。你是要我娶你才肯從我?這有何難!我妻位空懸,娶你正好……”
他正說著,忽然外頭一陣腳步聲近,接著傳來“啪啪”的拍門聲,叔父陳滂在叫。
陳瑞面露懊色,從地上跳了起來,轉(zhuǎn)身正要出去,忽然又停下,回頭對著小喬低聲道:“別讓我叔父知道你是魏劭之妻!他若知道了,定會將你送去晉陽!”
陳瑞叮囑完了,這才去開了門,也不讓陳滂看到里面的小喬,出去便帶了上門,問道:“叔父找我有事?”
陳滂臉色很是難看,指著門里徑直道:“你帶回來的女子,可是魏劭之妻?”
陳瑞嚇了一跳,正要否認,陳滂的手指頭已經(jīng)朝他面門戳了過來,厲聲喝道:“你想引禍至我石邑不成?什么女子不好動,竟動到了魏劭的頭上?他豈能容忍這般的羞rǔ?如今魏梁就在城下罵戰(zhàn)!她人呢?趁魏劭未到,趁早送她出去!”
陳瑞未料魏梁竟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一愣,見陳滂要推門,到手的美人,哪里肯送回去,何況又和魏劭有怨在先,伸手攔住了陳滂,冷笑道:“我便就奪了魏劭之妻,那又如何?他有本事,就從我手里再奪回去。”
陳滂頓腳道:“糊涂!我苦心經(jīng)營石邑多年,才算維持住今日局面,你正好給他送了一個攻我的借口!還不快快給我讓開!”
陳瑞一怔,隨即滿不在乎道:“魏劭來就來,我豈會怕他?前次博陵一戰(zhàn),我不過是防備不夠,這才馬前失蹄。我正想和他再決一雌雄,等著他就是了!”
陳滂氣的手直發(fā)抖。陳瑞見叔父嘴唇烏青,想了下,哄道:“好容易捉到魏劭之妻,豈能說歸還就歸還?往后傳了出去,叫我并州顏面何存?況且,就算如今把她送出去,也是晚了,魏劭照樣還會來攻!我實在已經(jīng)去信給父親了,預(yù)備拿她換魏劭的兩個城池。石邑有天塹倚靠,固若金湯,從前魏劭父親不是也來打過?照樣沒打下來!叔父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你真的去信到晉陽了?”
陳瑞指天發(fā)誓。
陳滂遲疑了起來。
倘若晉陽那邊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事,自己恐怕就不能做主將這魏劭之妻歸還出去了,如今騎虎難下,只能先等回音。猶豫再三,回頭望了一眼門內(nèi)方向,恨恨地先走了。
陳滂回去后,命人去城頭探,回報說那個魏梁還在原地抱刀坐于馬背,心知這事是不能善了了,回憶當時與侄兒說話時的情景,終究是放心不下,自己火速寫了一封信,加火漆印鑒后,叫了親信進來,命星夜火速送去晉陽。親信持信而出。陳滂在房中不安踱步,忽然聽到門口一個聲音道:“叔父,你這是不信侄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