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一頓,回頭看了一眼,見c黃上的小喬睜開了眼睛,慢慢坐了起來,便干咳了一聲,朝她轉(zhuǎn)了過去,若無其事笑道:“無別事。只是方才忽然想起賈偲那里有件事,想去問問。我吵醒你了?”
不待她回答,魏劭蹬掉了剛穿上的一只靴,側(cè)躺了下去,將她也帶回到枕上,柔聲道:“是我不好。我再陪你睡。”
小喬縮他懷里,靜靜閉目了片刻,忽然又睜開了眼睛。
魏劭似乎感覺到了,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見她仰頭看自己,便道:“你睡不著?”
“夫君有事瞞我。”小喬用肯定的語氣道。
魏劭挑了挑眉:“何來有事瞞你?莫多心。”說著將她摟住又往懷里帶。
小喬搖頭,掙脫開:“夫君一定有事瞞我。我感覺的到……”
她遲疑下,憑著自己的第六感:“莫非,事關(guān)夫君方才提了半句的陳瑞?”
魏劭一聽到陳瑞兩字,眼皮子便搐動了一下,眸底掠過一絲沉沉的暗色。
小喬和他處了一年多了,漸漸熟悉,立刻捕捉到了他神色變化的細(xì)微之處,感到了一股戾意。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夫君怎不說話?莫非被我說中了?”
魏劭起先那句話,說了一半收住,是怕嚇到了她。
方才小喬睡著了。他便想到從昨晚他回來直到此刻,一直都在內(nèi)院,一步也沒出去,也不知道賈偲把那事辦的如何了。便想趁她睡著,自己出去問個究竟。
且這種事,他本也不想讓她知道的。
此刻被她逼問。方輕描淡寫地道:“那廝從前便你欲行不軌,叫他命大活到了如今,此次竟又令你遭受如此的驚嚇,叫他就這么死了,實(shí)在太過便宜。也無別的,我欲起尸,將他再碎一遍罷了。非如此不能替你解氣,亦不能平我心頭之怒。”
小喬嚇了一大跳,睜大眼睛望著他,確定他不是在玩笑,慌忙搖頭:“夫君不要!”
魏劭雙目直直地看著她,絲毫也不掩飾自己被她阻攔的些微不快:“你不忍心?我聽賈偲言,那日還是你特意吩咐下去,讓好生將他埋了的。”
小喬坐了起來,擁被于胸前,雙眸望著魏劭:“確實(shí)是我叫林虎賁棺葬了他的。之所以如此,并無別意,而是此人雖也令我生厭,但終究已經(jīng)喪命,也算是結(jié)了他這生的因果得報(bào)了。他死于我的面前,我固然可以命人將他曝尸荒野,但如此處置,并不能令我多增加半分心安。是故我將他以常人看待,殮他入土。不過是件隨手為之的小事,何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