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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自己的弟妹,魏儼也記得這一點(diǎn)。外祖母待他恩比山高,魏劭與他一起長大。
魏儼其實亦是自負(fù)之人。他的才干,也確實不凡。
他比魏劭年長。魏劭還是個孩童時,成長為少年的他就已經(jīng)縱馬馳騁在魏經(jīng)之后了。
但是他一直知道,自己肩負(fù)的使命,就是輔助魏家的繼承者成就大業(yè)。對此他一直沒有任何疑慮。
直到有一天,那是三年之前的某一天,一個匈奴人找到了他,他也終于知道了自己的真實來歷。原來他的生身之父,并不是像外祖母告訴他的那樣,是個入贅到了魏家,又不幸英年早逝的勇士。
他的父親是如今匈奴單于的弟弟,日逐王烏珠屈。他的身體里,除了魏家人的血,還流著匈奴血。而那個日逐王,現(xiàn)在在渴望著他能回去。
這個認(rèn)知給他造成的困擾,有一度,曾令他感到痛苦不堪。他敵對了多年,從骨子里仇恨的匈奴人,原來竟是自己的族人。而他一直敬愛的外祖母,卻隱瞞了他的身世!
一段時間的痛苦過后,魏儼終于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他不打算認(rèn)回自己的匈奴父親。
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漸漸地感覺到了命運(yùn)的不公。
偶爾,他也冒出過這樣的念頭,僅僅是因為出身的不同,他的弟弟魏劭就注定是魏家家主。而他只能是以魏劭身邊的一個輔助者而存在著。哪怕他的能力并不在他之下。
但很快,他也總是能壓下自己心里這種不該有的念頭。
直到現(xiàn)在,他又遇到了這個喬女。
他接受儒學(xué)教育而長大。外祖母當(dāng)年沒有舍棄他,對他有養(yǎng)育之恩,魏劭更是他處了多年的兄弟手足。
一個女子,如何抵得過兄弟之情?
但是魏儼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他為此感到過羞愧,但與此同時,心底里,因為愛慕這個不能得到的女子,又令他有一種自己根本無法能抑制的住的快感。
夜已經(jīng)深了。或許是不斷喝下腹的酒水作祟,魏儼心中只覺愛她愛的簡直入骨了。終于忍不住丟掉酒壺,快步回了屋,命房里還在等他的姬妾出去,自己磨墨蘸了筆,站在c黃邊,在墻上開始揮灑涂抹。
他額頭漸漸冒出了汗,渾身發(fā)熱,手中筆尖更如靈蛇般在墻上游走,一氣呵成,墻上很快躍然現(xiàn)出了一個簪花女郎的背影。那女郎仿佛迎風(fēng)而行,衣袂飄然,應(yīng)是聽到了身后有人呼喚,含笑回眸,神情嬌俏,動人無比。
魏儼畫完,一把丟掉了畫筆,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墻面,整個人猶如喝醉了酒,面龐赤紅,呼吸急促。
他忽然撩起了衣擺,呼吸之聲變得愈發(fā)渾濁,被身后燭火投在了畫墻之上的那道身影仿佛在微微顫抖。片刻后,隨著一陣仿佛終于得到了釋放般的長長呼氣之聲,一切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