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聲嘩嘩,小喬扭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夫人說了什么……”
春娘看著有些擔(dān)憂。
小喬沒說什么。換了衣裳,自己揉了揉眼睛,等著。
過了一會兒,魏劭從里頭出來,仆婦們收拾好出去,房門關(guān)閉了,像前些晚上那樣,小喬等他上c黃,自己吹了燈,小心地爬上去躺了下來。
白天雖然沒干什么體力活,魏家女賓迎來送往的門面事,現(xiàn)在也輪不到她,她就一直陪伺在徐夫人身邊,但就這樣,也累的夠嗆,剛才等著等著,熬不住就打起了瞌睡。這會兒終于可以睡覺了。
小喬閉上眼睛,意識漸漸再次朦朧之時,忽然聽到魏劭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我聽說,你連一碗湯羹也不肯給我母親做?那些抄經(jīng)的解釋,不過是借口吧?”
小喬打了個激靈,一下就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
昏暗里,魏劭翻身下c黃,過去重新點了燈。
屋里亮了起來。小喬見他上了c黃,半靠在c黃頭躺下,轉(zhuǎn)臉看著自己。
剛才雖然快睡著了,但也聽了出來,他那句話的語氣里,帶了點質(zhì)問。
但這一刻,目光看起來倒挺平靜,辨不出喜怒。
都這么晚了,他為什么不睡覺,精神還這么好!
小喬慢慢地坐了起來,望著他的眼睛。
“是。抄經(jīng)確實是借口。但不做羹湯,卻并非我的本意。”她輕聲道。
魏劭盯著她,“什么意思?”
“新婦侍奉婆母,婆母開口了,就算再惰怠,不過一碗羹湯而已,怎會不肯去做?實在是當(dāng)時我有些怕……”
“怕什么?”魏劭眉頭微微一皺。
小喬垂下眼睛:“婆母厭我至深。第一回拜見時,你也看到的,倘若不是你就在我邊上,最后護(hù)了我一下,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才好。那天早上你一早就走了,我只能一個人過去,見婆母神色嚴(yán)厲,我心里更加惴惴。姜媼忽然要我下廚去做羹湯。全是我的不好,當(dāng)初在家中時,因為懶怠,半點也未曾下過廚房,黍米不分,全不知該如何下手。邊上又沒人指點。若真去做了,做出來的東西……”
她咬了咬唇,悄悄抬起眼睛:“當(dāng)時也是我糊涂了。其實真要說出來,說我不會做,婆母也未必把我怎樣。我卻害怕婆母因此更加厭惡于我,就……就想出了那樣一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