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凝視著他的面龐。
“夫君不說,那我自己猜了。”她輕聲道。
“原本我一直以為,匣子里頭裝的是和蘇氏有關(guān)的信物。但是后來,漸漸覺得不像。及至到了此刻,我更加確定,匣子里所藏的,應(yīng)該不是和蘇氏有關(guān)的物件。既然和蘇氏無關(guān),從前我不小心動了,便惹出夫君的怒氣,我想來想去,或許應(yīng)該就是……”
她停了下來。
魏劭慢慢地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她:“是我父親當(dāng)年留我的一些遺物。說給你了,好睡覺了吧?”
他的語氣有點冷淡。
那個匣子,他從前原本一直放置在顯眼的位置,為的就是時刻提醒自己,勿忘父兄當(dāng)年之死。唯強(qiáng)大,方能戮人,而非被人所戮。出了九宮鎖一事后,魏劭便將匣子收了起來。
他今晚,心情原本很好。
征西比預(yù)定的計劃,提早達(dá)成了目標(biāo)。他離他逐鹿天下的宏圖大志,又近了一步。
煩擾了他有些天的蘇氏來到晉陽的消息,因為小喬的善解人意,輕松地得以解決。
他心悅的這個女子,也和他越發(fā)的水rǔ交融,剛剛結(jié)束的那一場痛快淋漓的歡愛,令他身心感到極大的無比滿足。
一切都令他心神愉悅。
但是好好的,她突然就提及了那個他其實至今還是并不愿意和她多談的匣子,這令魏劭感到有些掃興,并且,隱隱地起了一絲戒備。
他有一種感覺,她仿佛想要借著這個機(jī)會來向自己提某種他其實至今也還不想去碰觸的要求了。
他便盯著她,目光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快。
……
果然如她所猜的那樣,從前是她錯想了。
并非因為蘇娥皇,而是那個匣子里,裝了關(guān)于他少年時代最痛苦記憶的東西,他從前才會對自己的碰觸起了這那么大的反應(yīng)。
小喬見他盯著自己,神色里似乎帶了點戒備,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氣,抬起手指,順著他的眉輕輕地?fù)崂L,道:“如此我心里就安了。不瞞夫君,從前我一直以為匣里是夫君保留著的蘇女的物件。夫君不許我碰觸,我不小心動了,夫君就沖我大發(fā)雷霆,我心里有些難過。原來是我誤會了。既然是公公的遺物,夫君再怎么叱我,都是我應(yīng)該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