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喬一愣,旋即面露驚喜:“夫君之意,是說楊信如今在自作主張背著燕侯攻打夫君?”
她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我這就去給阿妹寫信,讓她告知燕侯……”
比彘將激動的妻子拉了回來,讓她躺回去,凝視她純凈若水的一雙美眸,苦笑,搖了搖頭。
“我說錯了?夫君你不必感到為難。阿妹知道的話,一定會助我們的!”大喬不解地望著丈夫。
比彘疼愛地摸了摸妻子的秀發(fā),沉吟了下,道:“若我所料沒錯,楊信忽然一反常態(tài),屢來攻擊于我,應(yīng)是奉了燕侯之命行事。”
大喬大吃一驚,怔怔望了丈夫片刻。
“我妹夫——”她遲疑,“燕侯他為何要和你過不去?”
比彘不語。
……
從昨日得知楊信已然投靠魏劭的消息之后,比彘便也一直在反復思考這個問題。
若論二人之間私怨,他想來想去,唯一能提的,便是去年于胡家莊外他來接女君,自己因誤會和他起了的那場打斗。
當時他胳膊掛了點小彩。
但比彘斷定,他絕不可能會因如此小的一點因誤會而起的摩擦,便這般興師動眾地前來攻伐自己。
倘若心胸狹窄至此,他的出身再高,手下再多的良臣宿將,也不可能這般年紀輕輕便掌如此的兵要,獲如今之地位。
既非出于私怨,那么就是出于天下大計考慮了。
魏劭北方霸主之名,比彘如雷貫耳,方不久前,又聽聞他挾平西之余威,吞并了馮招之地。
他劍指天下,意在逐鹿,這早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除了魏劭,當世幸遜、袁赭、樂正功……這些梟雄已經(jīng)到了那般地位,個個手里有兵,又逢漢室氣數(shù)將盡,哪一個不想爭奪天下?
但令比彘感到困惑的,是魏劭何以剛剛平西歸來,立刻就將目光盯在了自己的身上。
自己如今雖也占了一塊地方,麾下有些人馬,但論實力,遠不能和那些出身世家的閥門軍閥相比。
他據(jù)的靈壁,更非徐州那般,是個戰(zhàn)略要地。
魏劭放著那么多如今顯然更值得他去對付的敵手不動,竟直接先將矛頭指向自己這塊小小的靈壁,到底所圖為何,他實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