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兩三年才會發(fā)一次,一家子五六口人能給個兩斤左右的棉花票。
村長媳婦兩頭跑,商議了好些天,最終時萋用二十斤棉花再加五塊錢換回了這口大鐵鍋。
得虧方家給她寄的包裹到了,她直接拎著放到了衛(wèi)生所。
還沒被其他人看見里面是什么東西。
不然二十斤棉花,挺老大一包,總不能憑空拿出來。
方母果然給她做了一套新衣服寄過來,有之前沒帶的舊棉襖棉褲,另外還有一套新棉襖,上手摸著有些薄,估計實在是弄不來棉花了。
套在外面的罩衫、褲子是新做的。
光是這些就把包裹撐的鼓鼓囊囊,從包裹里翻出幾張疊在一起的信紙。
她打開看了看,通篇都在問她在鄉(xiāng)下的情況,以及身體狀況。
中間有幾句明顯是老三方文許的字跡,潦草的很。
也似乎是想掩蓋他寫想姐姐這句話的羞澀。
沒寫幾句,大約是方父方母看不下去他這難看的字,就換成了原來的筆跡。
以方母的口氣囑咐她,在生產隊以自己身體為主,掙工分都是次要的,若是吃不飽就和家里說。
最后告訴她,舊棉褲里面縫了小兜,里面有給她寄的錢票。
時萋拿出剪刀拆開縫成四方型的小補丁,里面一小疊毛票有六塊錢,還有幾張糧票。
記憶里在家的時候,方時期他們三孩子在家可沒有年年能做新衣服的,棉襖棉褲更是兩年拆開一次,洗洗外皮,在把凝結成塊的舊棉花用手指甲一點一點梳理開。
鋪到洗干凈的衣皮兒上重新縫合好。
這樣比舊的暖和,也能把長短加一加。
像時萋這待遇,臨走時被子是新做的,棉花是新淘換的。
現在又給做了新棉襖。
時萋對衣服的新舊程度并不在意,當條件如此,有的穿就很好了。
但方家給寄了新的,她當然更高興。
離家在外的孩子,在父母那里大概是覺得虧欠良多,想盡辦法的補貼。
換大鐵鍋的錢是江淑月出的。
這姑娘剛開始下鄉(xiāng)時,家里人叮囑過,財不露富。
平時吃的穿的也都不出格。
實際上挺富裕的。
看時萋把家里給她寄的棉花拿出來換鍋了,她堅決要出錢。
又覺得兩人出資不對等。
和村里徐木匠打了一個炕柜,兩個大箱柜和一個書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