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劃清界限嗎?
還讓她自重名節(jié)?真是和她娘一樣煩人!
她就是不想聽到任何訓誡她的話,才毅然決然離開京城的。
“謝大人,我的名節(jié)要怎樣,都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用不著你來管。”
紀華筠不顧形象地沖著謝清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不但我不會聽你的,孟瑜也不會聽你的。
他不就是不愿意接受你對他的調職安排,才從軍中卸職逃跑的嗎?你該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
對兒子孟瑜的愧疚,本就是謝清源心中難以言說的痛,現(xiàn)在被紀華筠如此直白的言語攻擊,謝清源只覺原本心上的傷疤被再次揭開,一時間心中酸楚難耐。
而紀華筠,還在激憤地斥責謝清源的過錯。
“過去十幾年,你沒管過孟瑜,無痛當?shù)斦嬉詾樽约耗茈S意控制孟瑜的人生了?你憑什么要他都聽你的?
你現(xiàn)在去找孟瑜,找到之后,要怎么做?把他帶回來?他愿意跟你走嗎?
他既然費盡辛苦來到孟家堡,一定有他的理由,或是有一定要完成的事,你去打擾他,去壞他的事,他只會更不想見到你!”
“我……”謝清源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心如刀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到妻子和他說過,孟瑜恨他,不想見到他。
他不是不相信,只是想要當面見到孟瑜,正式向孟瑜解釋他當年的迫不得已,并鄭重道歉,爭取孟瑜的原諒。
但若是他的出現(xiàn),讓他和孟瑜之間的嫌隙更大,適得其反,不如不見。
孟蕊看到父親瞬間頹然的臉色,急急走過去,扶著父親坐下。
她面色復雜地看向言語如刀的紀華筠,深吸一口氣,按捺下不滿,柔聲問:
“紀小姐,我二哥是不是和你說過什么?他對父親的意見很大嗎?他希望我們怎么做才會回家?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們?”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原本還怒氣沖沖的紀華筠,遇上孟蕊輕柔如春風的聲音,瞬間泄氣了幾分。
“他沒提過你們,但我能感受得到。”
紀華筠語氣略微緩和,面上還帶著些許不忿。
“我第一眼見到孟瑜,就知道他和我,是同樣的人。”
孟蕊不確定地問:“你是指……你們都是離家出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