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栩放下茶杯,深深看著孟蕊。
“你為了做生意,只是退出師門,不再學畫而已,你爹為了做生意,揚言和整個家族斷絕了關(guān)系,可后來,他依然厚臉皮地經(jīng)?;刂x家,你該學學他的優(yōu)點。”
“???”孟蕊愕然。
這是在夸她爹的厚臉皮?可怎么聽怎么奇怪。
許南音聽出了不同,欣喜地問:
“師父,您的意思是,如果蕊兒愿意重新拜入您門下學畫,您還愿意再收她為徒嗎?”
孟蕊反應過來,也是一喜,隨即又生出苦惱。
她現(xiàn)在每天要做的事太多,除了跟隨父親學習掌管生意,還要習武,偶爾還有推不掉的交際應酬,大概是分不出足夠多的時間再來學畫。
鄭栩又品了一口茶,瞧著孟蕊糾結(jié)的小臉,了然道:
“南音,我沒有這個意思,蕊兒已經(jīng)做了選擇,她就該堅定地往前走,再說,她的生意做得也很好,不是嗎?”
許南音有些失落,“是弟子誤會了?!?/p>
孟蕊望向鄭栩,感動于曾經(jīng)的師父懂她。
她喜作畫時的全神投入,更愛做生意賺錢時的成就感,若真讓她再選一次,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賺錢。
作畫只是愛好,錢財卻是她的依仗,她只能這樣選。
“多謝先生指點,晚輩謹記教誨?!?/p>
她向著鄭栩深深一拜,起身后不忘提醒。
“先生,您說要告訴關(guān)于我父親的事,具體是什么?”
鄭栩含笑道:“二十年前,我初入京城,被歹人蒙騙,差點墜入深淵,多虧你母親提醒,讓我有了防備,你父親那時做書肆生意,提議讓我繪制故事,留作證據(jù),后來,他掐準時機,幫我出過幾本畫冊,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p>
寥寥幾句,卻足以震驚孟蕊和許南音。
“您說的歹人,該不會是那個妄圖陷害您的前未婚夫?”
鄭栩當年的故事流傳甚廣,除了她自己畫的畫冊,還有書肆出的話本,戲班排的戲曲,很是風靡過一段時間。
見鄭栩淡然點頭,孟蕊和許南音都很難淡定。
居然會這么巧,當年孟蕊的親生父母,幫助過鄭栩,甚至連那本廣為流傳的畫冊,都是孟蕊的父親謝清源操辦發(fā)行的。
孟蕊不解,“若是如此,我父親他幫過您,可是您為何對他好像……有所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