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不耐煩地雙手抱臂,凝視著賀維欽,“我就不同意換姓,你能如何?”
賀維欽深吸一口氣,沉著的雙眼中閃爍著堅定,開始給孟天講起禮法的重要性,引經(jīng)據(jù)典,說明子隨父姓的正統(tǒng)性。
聽著賀維欽滿口的之乎者也,孟天更煩躁了。
她此刻無比認同,謝清源說得沒錯,這個姓賀的,真的很不好相處。
賀維欽是二十多年前的狀元,本就才華橫溢,能出口成章,這些年宦海沉浮,讓他既有文人的風(fēng)雅,又不失官員的穩(wěn)重,言辭華麗又蘊含道理。
越來越多的人,被賀維欽的高談闊論吸引過來。
不少文官認真聆聽賀維欽的“高見”,捧場地為他贊嘆。
只能大概聽懂他晦澀言語的武官和紈绔子們,互相詢問,竊竊私語:
“賀大人在說什么大道理?誰又得罪他了?”
“是在勸說孟夫人,讓狀元郎改姓,隨父親姓謝呢。”
“姓謝好啊,謝太傅門生遍天下,狀元郎本就是謝家子孫,改姓謝,以后更是前途無量?!?/p>
“但是看樣子,孟夫人不愿意呀,謝大人入贅孟家,又和謝家斷絕關(guān)系,兒子再改回謝姓,也是有些說不過去?!?/p>
“民間入贅也就罷了,謝大人乃是世家子,居然入贅給民女,真是丟臉?!?/p>
……
“你們在說誰丟臉呀?”
謝清源突然從后面探出頭,嚇了正背后論人長短的兩名武官一跳。
其中一人尷尬地指了指前方,“謝大人,您家夫人被賀大人說教呢,您還不快去看看?”
“沒事兒,賀大人文弱書生一個,打不過我家夫人?!敝x清源無所謂道。
突然,賀維欽侃侃而談的聲音戛然而止。
幾人一起望過去,只見孟天的手指,正從賀維欽的啞穴上收回。
賀維欽一臉匪夷所思,張著嘴想要說話,卻什么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