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348章 歸墟賭約，秩序敕令（第2頁）

屈服，則是自斷根基。

渡界方舟已經(jīng)與他的神國雛形融為一體，是承載他輪回法則的唯一“錨點”，一旦被剝離，他的神國將瞬間崩解。

無光之王給予的，根本不是選擇，而是通往同一種結局的兩條不同路徑。

死寂在延續(xù)。

那代表歸墟意志的模糊人形輪廓，似乎因為他的遲滯而泛起一絲不耐。

周圍的虛無開始收縮，那種要將一切存在感都抹去的恐怖壓力，陡然增強。

王騰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他笑了。

在這片連笑容都會被吞噬的虛無里，他的嘴角卻勾起一個清晰的弧度。

“一份有趣的提議?！彼_口了，聲音不大，卻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蕩開了層層漣漪，“但無論是哪條路，都指向同一個‘終結’?！?/p>

無光之王沒有回應，但那收縮的壓力停頓了一瞬。

“我所執(zhí)掌的地獄道，審判的正是世間萬物的‘終結’?！蓖躜v的聲音變得平穩(wěn)而有力，他的目光直視著那團不可名狀的虛無，“所以，我拒絕你定義的終結?！?/p>

他沒有選擇屈服，也沒有選擇徒勞的對抗。

他選擇了第三條路。

“我向你提出一個賭約?！?/p>

這句話，讓周圍凝固的法則都為之震顫。

向歸墟提出賭約？

這是何等的狂妄！

王騰向前踏出一步，神國雛形的光芒隨之漲縮，毫不畏懼地迎向那恐怖的壓力。

“我不會交出渡界方舟。它如今是我的道之基石，是我輪回秩序的一部分?！?/p>

“你認為我的秩序是異數(shù)，是不被承認的錯誤。很好。”

“那么，就由我來證明，我的秩序，有資格在這片被腐朽污染的宇宙中……屹立不倒！”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斷。

“以我自身為戰(zhàn)場，以我的神國為賭注！若我失敗，在這場與腐朽的戰(zhàn)爭中被徹底吞噬，我的神國、我的道、連同這渡界方舟，都將自然而然地歸于虛無，回到你的懷抱?！?/p>

“若我成功……”

王騰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歸墟，必須承認我的輪回秩序，在這方宇宙中，擁有合法的地位！”

邏輯自洽。

因果閉環(huán)。

無光之王是法則的集合體，而非擁有情感的生靈。

它無法理解“勇氣”或“狂妄”，但它能理解這份賭約中嚴謹?shù)倪壿嫛?/p>

王騰沒有逃避“終結”，而是將自身的存亡，與一場更大規(guī)模的“終結”——即他與腐朽秩序的戰(zhàn)爭，綁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