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安西軍,腦海里不由得浮現(xiàn)安西軍奔赴戰(zhàn)場的背影。
書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他緩緩摘下眼鏡,用袖子擦拭鏡片,卻發(fā)現(xiàn)越擦越模糊。
直到一滴淚水砸在泛黃的書卷上,他才驚覺自己哭了。
那些白發(fā)蒼蒼的面容,那些修補鎧甲的粗糙手指,那夜篝火下含淚的軍禮……以及最后分別時,城墻方向傳來的廝殺聲。
書桌上的古籍突然變得無比沉重。
李立誠頹然坐進扶手椅,將額頭抵在那箱文獻上,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那座孤城的溫度。
西陵市某公寓
周銘禮剛換好鞋,正準(zhǔn)備出門去找池可可,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細微的抽泣聲。
他猛地回頭,就見沙發(fā)上蜷縮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池可可正抱著膝蓋,肩膀微微發(fā)抖,淚水無聲地滑落。
“可可?!”周銘禮驚愕地瞪大眼睛,“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他明明記得剛剛自己穿鞋子的時,客廳里還空無一人。
池可可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眼眶通紅,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周銘禮心頭一緊,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怎么了?沒搶到票?別哭別哭,下次再搶就是了。”
他以為她是因為沒搶到旅行團的名額而難過,可下一秒,池可可卻在他懷里哽咽著吐出三個字。
“安西軍……”
這三個字仿佛觸動了某個開關(guān),她突然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出來。
周銘禮徹底慌了,他從未見過池可可這樣崩潰的樣子,只能緊緊抱著她,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p>
待她情緒稍稍平復(fù),池可可才抽噎著開口,“我搶到票了?!?/p>
“啊?”周銘禮一愣,“那你還哭什么?”
“我真的……穿越了……”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我見到了一千兩百年前的安西軍?!?/p>
周銘禮怔住,隨即失笑,“可可,你是不是做夢了?”
池可可沒說話,只是伸手拽過腳邊的粗布包袱,小心翼翼的打開。
里面赫然擺著一串串安西都護府特有‘大歷元寶’的銅錢、一件西域風(fēng)情的銀飾品、兩件龜茲古城的陶碗,還有繡著西域紋樣的粗布。
周銘禮的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