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水把手機(jī)給了門口的員工,雖然臨水觀和靈囿合作,員工們都知道,但他也無權(quán)在這個點(diǎn)讓人打開大門把車開進(jìn)去,這下有了段佳澤的話,人家便把江無水和出租車放了進(jìn)去。
段佳澤掛了電話后,把剩下的菜也悉數(shù)扒進(jìn)陸壓的碗里,“哥,你餓就多吃點(diǎn),我出去一下?!?/p>
陸壓:“…………”
……
段佳澤沖出去,卻見逐漸降臨的夜色里,江無水站在出租車旁,手里打著一把傘,看到段佳澤過來便用力招了招手,將后備箱打開。
段佳澤走到近前一看,里頭卻是一個大大的水族箱,里頭赫然是一條白鱀豚,將近兩米,彎著身體縮在里頭,身上有幾處傷口,血絲沁在水中。
這個水族箱里已經(jīng)只剩下一層水了,角落里還縮著一些小魚,瑟瑟發(fā)抖。
看到這個水族箱,還有那條白鱀豚,段佳澤有些凌亂了,“這不是海波么……這個水族箱怎么有點(diǎn)眼熟???”
因為給孫愛平的魚治過病,段佳澤便認(rèn)了出來,這好像是他家的缸、這個缸里段佳澤記得本來應(yīng)該還有一些裝飾用的沉木和水草,現(xiàn)在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江無水擦著汗道:“這是林業(yè)局孫局長的?!?/p>
果然,這是孫愛平的,他沒看錯。
司機(jī)下車來,幫著段佳澤一起把那個大大的水族箱抬了出來,還問道:“這是什么魚啊,看著像海豚,這是道長捐給動物園嗎?”
段佳澤狂汗,白鱀豚能是隨便買賣的嗎?他隨口含糊過去,把水族箱弄到了海洋館里,重新加上水。
看看四下無人,段佳澤這才問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海波本來今天就該過來的,他打電話說有些事耽誤,難道受傷了?”
江無水哭喪著臉道:“原來您真的認(rèn)識它啊,這是孫穎小姐來找我,給我的。她們學(xué)校今日出去郊游,忽逢暴雨雷電,她去找?guī)鶗r,遇到了一路被劈后腳跟的……此物,狂奔而來,借她人身避過了那波雷電。孫小姐便帶著來寶塔山,我恰在周遭,就接收了?!?/p>
這白鱀豚能度雷劫,少說也有幾百上千年修為吧,也非常符合靈囿深不可測的形象。
“但是,”江無水心有余悸地道,“但是我也束手無策啊,這定然是在度劫,我又不是什么功德之體,孫小姐是教師還能擋得一時半會,我只好山都不上,直接來找您了。”
他一路過來,看著雷云未消,就知道還沒完,深怕被連累,一道劈死了。
江無水看孫穎跑來找他,就知道可能孫穎不知道其實應(yīng)該去靈囿,他也沒敢說破,更不敢不收,只好硬著頭皮打發(fā)走孫穎,然后來靈囿求救。
段佳澤沒想到白海波說有事耽擱,是要渡劫,而且更慘的是,這家伙那么丟臉時遇到了前女友,幸好前女友好心,把她爹的水族箱都拿來裝前男友了,越想越是無語,“我知道了,他就交給我吧,江道長,麻煩你了。”
江無水聽出來這是要送客,看了一眼白鱀豚,不敢說什么。其實他特想留下來,怕被雷劈是一回事,但是現(xiàn)在到了段佳澤手里,他又想看看他們能怎么救這白鱀豚了。
既然找人類求助,定然是沒法自己度過。然而雷劫這玩意兒,就算靈囿的幾位居士要幫人扛,怕是也有一定難度吧?
很可惜,江無水雖然充滿好奇,卻還是只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他打算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就盯著雷看了。
江無水離開之后,段佳澤摸著白海波身上的焦痕,用了幾個治療術(shù)法,好了那么些許。畢竟是天雷造成的,不同普通傷勢。
白海波此時十分虛弱,強(qiáng)撐著開口解釋道:“我昨日遇到幾個老仇家,還以為只是一會兒工夫就能解決,誰知道撞到了雷劫。我已經(jīng)五百年沒有度過劫了,怕是大限將至。我運(yùn)來的那些魚,還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