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景明站住了。
普外在三樓,心外在四樓,神外分明在七樓,張程鵬都不知道的事情,金霄銘怎么知道?
還知道死的是趙師傅……
“喂!景明!你想什么呢!”張程鵬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我開車了,送你回去?”
張程鵬胖乎乎的手從口袋里伸出來,手指上掛著一個嶄新的車鑰匙。
那雙笑起來夾成一條縫的眼睛明晃晃地锃亮,高興得一點看不出值了一宿夜班,“走啊,剛提兩天,感受一下!”
景明拒絕了他的好意,他要吃早飯,不然還得特別出來一趟。
自己做?
不可能,開不了一點火。
送走張程鵬,景明走進了醫(yī)院和學(xué)校之間的小巷,這是他回家必經(jīng)的一條路。
金霄銘那個社恐,怎么可能和殺人案有關(guān)系。
天方夜譚。
絕不可能……
邊走邊想,以至于身后突然踩癟易拉罐的聲音,他都沒聽見。
五月陰天還是很冷的,警隊老式的推拉窗戶也漏風(fēng),起一陣風(fēng)就能吹進屋里。
“阿嚏!”
穆峻峰被紀元一聲噴嚏直接打醒了。
“……你這噴嚏,十年如一日啊……”
穆峻峰和紀元上學(xué)的時候就是上下鋪,穆峻峰年年都能被他的噴嚏叫醒幾回。
“是有點冷,我這鼻子受不住?!?/p>
“幾點了?!彼糜悬c迷糊,穆峻峰的嗓音嘶啞,聽著怪嚇人的。
紀元看了眼墻上的白色鐘表,“快九點了,起吧。該去醫(yī)院看看了?!?/p>
醫(yī)院……
穆峻峰在沙發(fā)上翻個身,沒聲了。
“你要是害怕見景明,我喊別人去?!甭犚娂o元說這樣的話,穆峻峰閉著眼睛也坐了起來。
“誰怕見他,他三頭六臂啊還是丑得驚世駭俗啊。”
聞言紀元連嘖三聲:“嘖嘖嘖,也不知道是誰,三年前就見了景明一面,連著跑醫(yī)院一個月,派出所同事還以為你得了絕癥,天天透析。”
紀元分明揶揄的話,竟讓穆峻峰聽出了幾分很久不曾有的舒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