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野心的,尤其是這個克里斯托安,壯大了后就由不得他們偏安一隅了,而是要面對西班牙帝國、反哈布斯堡聯(lián)盟。
你要知道歐洲各個王室、公國最講究的就是血統(tǒng),你沒點血統(tǒng)就沒法立足,也沒有人支持你。
六十余年前葡萄牙國王塞巴斯蒂昂一世戰(zhàn)死,他的紅衣大主教叔叔恩里克一世繼承王位,
但恩里克一世只是在位一年多就病死,當(dāng)時主要繼承人有三個,最后卻是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卻是繼承了葡萄牙的王位,
除了政治、軍師、經(jīng)濟的影響外,最主要的是血統(tǒng),腓力二世的母親是葡萄牙的伊莎貝拉,是葡萄牙國王曼努埃爾一世的女兒,恩里克一世則是他的舅舅。
在歐洲,王位是融合了神權(quán)、法律和封建契約的復(fù)雜體系,普通人造反幾乎不可能立國,在歐洲其他君主和教皇眼中你就是個僭主或篡位者,缺乏合理性。
普通人造反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能成為權(quán)臣、攝政王甚至‘挾天子以令諸侯’,他是王國的實際控制人不錯,但名義上仍要尊奉一個血統(tǒng)合法的‘傀儡國王’。
在歐洲諸國教皇和君王眼中,首先是你是不是有王室的血統(tǒng),其次則是討論誰的血統(tǒng)更合法,然后才是誰支持的問題。
例如瑞士,他們是自有民主通過反哈布斯堡王朝的統(tǒng)治而建立的,最后形成了一個聯(lián)邦,而非世襲君主制。
在很長的時間里在歐洲諸國眼中瑞士就是一個奇怪的、非主流的政治實體,而非一個正統(tǒng)的國家,一直都被歐洲諸國抵制。
可以這么說,血統(tǒng)是通往王位的唯一門票,武力、財富、民望都是奪取這張門票的工具,而無法成為門票本身。
雖然不能成為合法的政權(quán),但卻是能占據(jù)一塊地盤自稱‘公爵’或者‘國王’,對于血統(tǒng)以克里斯托安的智慧應(yīng)該是不怎么在意的。
如果說克里斯托安成功壯大,具備了抗衡的實力,你說國內(nèi)那些被壓迫的百姓會不會效仿?加速起義的過程?
其它國家的君主會不會拼命的干掉這個‘異端’?因為不干掉,就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推翻他們繼承了幾百年的王位。
最后就是各路諸侯、君主的碰撞,那整個歐洲不就徹底的亂起來了嘛?!?/p>
喔豁……
眾將這一下子徹底的驚住了,面面相覷。
他們是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家大將軍竟然玩了這么一出,而且還玩的這么大。
真如鄭芝奇這么說,那整個歐洲就徹底的亂套了。
血統(tǒng)不重要,結(jié)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是征服敵人、改變現(xiàn)狀、享受奢靡的過程。
自家大將軍的心思和算計也太深了一些。
“大將軍,您從什么時候就有這個想法的?”
“很久就有了!”
鄭芝龍搖了搖頭:“想法歸想法,但沒有合適的人選,包括一個時辰前放克里斯托安他們回去的時候都沒有這個想法,我也無法斷定他們會一定反抗且成功。
畢竟西班牙帝國對他們的壓迫和殘酷手段、以及洗腦不是一天兩天的,沒有幾個人敢的。
直到他們反抗成功且克里斯托安站在這里與我們談判的時候才有了這么一個確定的想法。
能不能成功不好說,但一定比馬拉喀什王朝用起來更加的順手。
一個是在天價外債壓力下的復(fù)仇,一個是自身野心勃勃,后者的動力十足,也更加的主動?!?/p>
鄭芝豹忍不住問道:“那會成功嗎?”
“成不成功的無所謂,能不能建立公國也無所謂,這個頭一開,歐洲就會亂起來,這就夠了,
哪怕是最后克里斯托安能夠勝出建立了新的王國,也跟我們沒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