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日復(fù)一日的殘酷訓(xùn)練中悄然流逝。然而,京一敏銳地察覺到,義勇…變了。
他變得更加沉默。
深藍色的身影總是獨自一人,訓(xùn)練時,冰藍色的斑紋在臉頰上散發(fā)著幽冷的寒光。
但訓(xùn)練結(jié)束后,他總是第一個離開,腳步匆匆,仿佛在躲避著什么。
他不再拒絕她的觸碰。
當(dāng)她因為疲憊或訓(xùn)練受傷,下意識地靠向他,尋求一絲依靠時,他會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倚靠。
但…他不再主動靠近她。
那雙曾經(jīng)會帶著笨拙的溫柔,輕輕撫摸她發(fā)頂?shù)氖郑缃窨偸谴乖谏韨?cè),緊握成拳。
他刻意拉開了距離,無論是在訓(xùn)練場,還是在回廊下,兩人之間總是隔著一段足以再站下一個人的空隙。
那空隙,如同冰冷的鴻溝,無聲地橫亙在他們之間。
夜晚成了最煎熬的時刻,回到那間熟悉的屋子,空氣仿佛凝固般沉重。
義勇不再像往常那樣,自然地在她身邊躺下。
他總是找著各種拙劣的借口,“我去擦刀”
“水還沒燒好”
“今晚有點熱”
“……”
然后,抱著他那深藍色的被褥,沉默地走到房間的另一頭,鋪開,背對著她躺下。
冰冷的榻榻米,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樁樁件件,如同最細密的針,無聲地刺穿著京一的心。
每一次刻意的疏離,每一次回避的眼神,都讓她的心一點點下沉,沉入冰冷的深淵。
他…到底怎么了?
夜色深沉。
月光灑落在寂靜的回廊上,投下斑駁而清冷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紫藤花若有若無的冷香。
京一拖著沉重的腳步,跟在義勇身后,深藍色的羽織在夜風(fēng)中微微拂動。
她看著前方那個深藍色挺拔卻帶著一絲孤絕的背影,看著兩人之間那被月光拉長的、足以再容納一個人的清晰距離,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悶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回到那間熟悉的屋子。
義勇如同往常一樣,徑直走向房間的另一頭,準備鋪開他的被褥。
京一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