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酒香和雪茄后調,將她緊緊包裹。
“你…你沒事吧?”她慌忙想撐起身子,檢查他的后背,聲音帶著驚慌和愧疚,“對不起,我…”
“別動?!鳖櫥囱绲氖直蹍s收得更緊,阻止了她起身的動作。
他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因為疼痛和酒精的作用,比平時更加低沉沙啞,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脆弱。
他一只手依舊緊緊箍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卻抬起來,帶著酒后的微熱,有些笨拙地、輕輕地撫上她散落的長發(fā),動作間甚至帶著一種與他平日截然不同的、奇異的溫柔。
靜默在空氣中蔓延,只有兩人交織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良久,他再次開口,呼吸溫熱地拂過她的發(fā)絲,帶來一陣微癢:“今天…”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語,又像是酒意上頭思維有些遲緩,“…跟岳涵閔…都聊了什么?”
唐妤笙的身體瞬間變得更加僵硬。
掙扎著想起來的動作也徹底停滯了。
他果然知道了,陳臨或者周巖,就像他無處不在的眼睛,怎么可能不匯報。
一種難以言喻的委屈、逆反,以及下午談話帶來的復雜情緒猛地涌上心頭。
她像是自暴自棄般,重新跌回他胸口,聲音悶悶的,帶著明顯的刺和嘲諷:“你不是派人一直‘監(jiān)視’著我嗎?我們談了些什么,周巖或者陳臨不是早就事無巨細、一字不落地匯報給你了?還來假惺惺地問我做什么?”
她以為會激怒他,會換來他冰冷的訓斥或更強硬的控制。
然而,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顧淮宴竟然沒有發(fā)火。
他甚至…幾不可聞地、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聲嘆息很輕,像羽毛拂過心尖,卻又沉重得仿佛包含了無數(shù)難以言說的疲憊和無奈。
唐妤笙幾乎從未聽過顧淮宴嘆氣,更從未在他身上感受到過這種近乎…脆弱和妥協(xié)的情緒。
“笙笙…”他叫她名字的聲音很輕,帶著酒后的微醺和一種近乎懇求的澀然,“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像只刺猬一樣?不要每次都這樣語氣沖沖地跟我說話?”
他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積蓄勇氣,或者說,在酒精的作用下,暫時卸下了某種堅硬的外殼,聲音更低更輕了,幾乎像是在喃喃自語,卻清晰地鉆入了她的耳朵:
“你能不能…試著…多在乎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