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長假?你請哪門子長假,你跟我說清楚,你到底幾個意思,?。∈遣皇歉緵]把我當(dāng)朋友,有事就知道自己扛著躲起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diǎn)報警了!”
最后一句當(dāng)然是唬她的。
于笑笑嘴上罵得兇,眼睛卻飛快地上下打量著唐妤笙,確認(rèn)她四肢健全、身上沒有明顯傷痕、精神狀態(tài)雖然有些憔悴但還算穩(wěn)定,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一點(diǎn)。
她當(dāng)然知道唐妤笙為什么疏遠(yuǎn)她,上次黑市項鏈的事情差點(diǎn)引火燒身,笙笙是怕連累她。
但越是知道,她就越生氣!這個傻子!總是想著別人!
唐妤笙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卻沒有絲毫惱怒,只是默默地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手中的抹布,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于笑笑的罵聲里包裹的關(guān)心,像暖流一樣涌進(jìn)她冰冷的心底,讓她鼻子發(fā)酸。
于笑笑一頓輸出,罵得口干舌燥,終于停了下來,沒好氣地朝唐妤笙擺了擺手:“渴死了!有水嗎?趕緊的!”
唐妤笙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放下抹布,小跑到廚房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
于笑笑接過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一些,躺倒在沙發(fā)中。
她看著唐妤笙那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樣子,心里又是一陣發(fā)堵。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顧淮宴怎么突然把你弄回來了?還這么好心地把你放回自己窩里?甚至…”她撇了撇嘴,語氣有些復(fù)雜,“還特意把我這尊佛從巴黎請過來‘陪’你?”
唐妤笙在她身邊的沙發(fā)扶手上坐下,手指摩挲著冰涼的礦泉水瓶身,聲音很低:“我也不知道?!?/p>
她刻意忽略了于笑笑前面的問題,只簡單的回答了她詢問的將人從巴黎請回來陪她這個話題,也沒跟她提起那座華麗如牢籠般的莊園。
“今天早上,陳臨才過來告訴我,說顧淮宴國外的事還沒處理完,讓我先回自己公寓住幾天…”她頓了頓,聲音里帶著一絲苦澀。
于笑笑在樓下其實看到了那群“狗”。
形影不離,跟個甩不開的影子一樣。
于笑笑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他怎么可能真給你自由。”她湊近一些,壓低聲音,“那…他怎么突然把我叫回來?該不會以為我可以監(jiān)視你吧,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存心挑撥我們倆!”
唐妤笙搖了搖頭,清麗的眉眼間籠罩著一層深深的迷茫和困惑:“我也不知道…笑笑,我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會兒是瑞士冰冷的威脅和掌控,一會兒是允許她見母親的“恩賜”;一會兒將她囚禁在華麗的金籠,一會兒又放回她自己的小窩;一邊用聯(lián)姻刺傷她,一邊又把她最好的朋友找來陪她…
顧淮宴的心思,就像一團(tuán)深不見底的迷霧,她越是試圖看清,就越是陷入更深的困惑和不安之中。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兩個女孩坐在安靜的公寓里,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卻無法驅(qū)散彌漫在空氣中的那層無形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