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造化弄人,木子云來到了自己當年時間點的五十年前,這個時候的火主、地藏主還都是小孩,但恰恰是因為木子云的穿越,才成就了歷史中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
再懊悔也沒有用處,當這件事被大伙知曉,幾人卻并沒有感覺到可惜,反而安慰木子云,就算是改變了歷史,鈴鐺那邊,也應該是不可逆轉(zhuǎn)的。
可泉天棲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話雖如此,但如果他真的把火主給宰了,或者改變了火主的人生,那杜小月和杜虎應該就能活下去了。”
方天慕讓他閉嘴,而木子云一言不發(fā),又飛離了伙伴,也不知是去哪里發(fā)泄去了。泉天棲建議眾人是時候離開了,可方天慕不愿離開,他覺得誰擁有改變命運的契機是無法預料的,沒準自己也有同樣的機會,所以他也離開了。
片刻后,木子云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抓著泉天棲的衣領(lǐng),急道“你剛剛說,能夠救虎子,那好,我們回去,你接著穿越到一個月前,告訴一個月前的你,繼續(xù)往前穿越,到虎子死的時間點,把他救下來!”
泉天棲搖頭道“原先是可以的,但現(xiàn)在不行了,因為虎子的死,與均士魅有關(guān),均士魅的時間線是不可動搖的,因為他擁有自由之翼。”
“杜小月呢!”
“杜小月又沒死,你救她做什么?她現(xiàn)在隨著那艘船,云游世界呢,你只要能解除她的詛咒,就能救下她的靈魂,但你不可能做到,至少這一世不行?!?/p>
木子云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說道“我們現(xiàn)在不是穿越了,如果不回去,過五十年是不是就可以等到當年的我們了?”
“我們穿越的過程中,自己的時間是保留在未來,并且繼續(xù)進行著,如果什么都不做,‘開始’會照常到來,我們活不了多久的?!?/p>
話說另一頭,方天慕來到了一處山院,這近乎于一座中等宗門,但在方天慕記憶中,當年可并沒有這樣的一座宗門,進去觀察了一會兒,他便離開了,但他對這種不存在于記憶中的小勢力產(chǎn)生了濃濃的興趣,他飛騰在廣瑯琉璃島各地,找著五十年前后的不同。
可在一剎那,他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立即停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石頭,那石頭,正是木子云從瀛岱上帶回來的時間圣物——煜暮方中的“方”,“煜”是未來,“暮”是過去,而“方”即是現(xiàn)在。
這是真正的時間法器,他不知道該怎么用,但抱著希望,將石頭緊緊握在了手心,驀地,他突然于無意義世間,感受到了一絲聯(lián)系,而這聯(lián)系,應該是與其有關(guān)的。
他一路順著聯(lián)系,跨過數(shù)十座山,近三百里后,落到了一座山中野院,這可真是一座再小不過的宗門了,橫豎一共二十多間屋子,但弟子真不少,滿滿當當全是人,方天慕覺得自己的“聯(lián)系”就在其中,可不明白,自己與五十年前的一座毫不相干的小勢力中的誰,會有怎樣的羈絆呢?
那宗門若不是掛著牌匾,就跟村里的土房子沒什么兩樣,匾上寫著鐵河門,來往皆是布衣弟子,出入更無金銀之物,模樣個個都是生瓜蛋子,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小孩子們在外空地上打滾,但滾的有規(guī)律,應該是鍛煉體質(zhì),稍大一點的,得做一天的雜活,燒水做飯都算修行之中,他這樣一個無意義的人,站在這熱鬧的大門前,也不會被留意。
可一道聲音響起,是沖著他來的,聲音很稚嫩,說道“你是誰?要來找我們宗主嗎?”
方天慕心里一顫,他比木子云冷靜,明白現(xiàn)在就是改變命運的機會,但那時間的倒計時并沒有響起,或許是因為他手中的“方”,令其每時每刻都處在“現(xiàn)在”。
轉(zhuǎn)回身來,那是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背著柴,稚嫩的臉上是顯熟的神情,好像擔當了許多東西。
方天慕先確定其身份,問道“你叫什么名字?!?/p>
“我?我叫張峰。”
方天慕快速在腦海中把當年廣瑯琉璃島的人名想了一遍,雖然過去了六七年,但他的腦子不是一般腦子,真要有個叫張峰的關(guān)鍵人物,他應該能記起來才對,難道是自己當年沒有留意,與一位前輩擦肩而過?或者,那前輩曾出手相救,留下了命運“聯(lián)系”?
他謹言慎語,每句話都得想一遍才說出口,“你要做什么,去哪?和誰?”
“???”男孩擺了擺腰,身后的柴跟著晃了晃,“我剛劈完柴回來,還要繼續(xù)出去劈呢,要劈上明天全部的柴才行?!?/p>
“好,你去吧,我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