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yīng)畢竟才十七歲,哪里經(jīng)歷過這場面。
剛才被喬大興問的時侯,傅應(yīng)真是用盡了洪荒之力才維持住冷靜的假象,在喬大興轉(zhuǎn)身下樓的一瞬間腿都軟了。
這一次又不一樣,身后是滾滾河水,夜色深黑暗,喬大興的槍口,像是一個黑洞,他腿有點抖。
喬大興打一棍子給一個甜棗。
“你還沒成年,如果只是一時沖動,有自首情節(jié),認罪態(tài)度好,又能提供細節(jié),為抓另一個兇手讓出貢獻的話,很可能會判的很輕。”喬大興循循善誘。
“可如果拘捕被抓,肯定從重處理,你是年輕,你母親可不年輕了,她怎么辦?你想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嗎?”
“她一個人把你帶大,吃了多少苦,你就是這么報答的?”
“你就不怕你母親會想不開?”
“而且你也跑不掉的,就算我放你走,你也出不了中江……”
喬大興說的確實都是實話。
傅應(yīng)慢慢的有點松懈了,身后滾滾河水,黑暗中像是要將一切吞噬,就算是在河邊長大的人,也知道其中的危險。
誰想是呢,傅應(yīng)反正是不想。
他終于退一軟,癱坐在地上。
姜不寒立刻走上去,拿出手銬。
她還沒有轉(zhuǎn)正,沒有配槍,不過快啦。
人的頑固堅守是一面墻,一旦上面有了一個缺口,哪怕只是螞蟻洞那么大的一個缺口,就會很快全面崩解。
傅應(yīng)心里提著的一口氣滅了,就一瀉千里。
他頹然帶著喬大興和姜不寒去找他埋下的東西。
習(xí)初北押著傅應(yīng),姜不寒一邊給邢念生和習(xí)初北匯報情況,一邊緊跟著。
今兒她和喬大興看算是立功了吧,等邢隊回來,那可得好好表揚一下。
路上,傅應(yīng)第一百遍重復(fù):“我真的只殺了一個,就三樓保險柜邊上那個,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看著她從保險柜里拿錢,我就一時沖動,把錢搶了。她掙扎,我一時腦抽就刺了她一刀。”
喬大興也不說自已信,也不說不信,只是讓他有什么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