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孟糖完全聽不懂他這話,“什么叫信一半挺好?你什么意思?能不能說人話?”
&esp;&esp;周陸抬頭,視線落在桌上的花瓶上。
&esp;&esp;白瓷花瓶里插著新鮮的太陽花。
&esp;&esp;工作室每天早上,都會換上新鮮的花束,是?;唇值碾p禧花店送來的。
&esp;&esp;周陸摘了一朵花瓣在掌心,抬頭看向孟糖,沉黑的眸子含著笑。
&esp;&esp;“人話就是:孟糖,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突然不認(rèn)識我了,你可以像今天一樣懷疑我,但你要相信,我就算,再面目可憎,也永遠(yuǎn)不會傷害橙子?!?/p>
&esp;&esp;孟糖越聽越糊涂,總覺得這話怪怪的。
&esp;&esp;“你越說我越不明白?!?/p>
&esp;&esp;周陸笑,“以后有的是時間明白,現(xiàn)在,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搞明白吧?!?/p>
&esp;&esp;他朝窗外昂昂下巴,示意孟糖往外看,“你的‘不明白’來了。”
&esp;&esp;孟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目光微征。
&esp;&esp;院子里,站著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大概是陽光太刺眼,她只能看見他朦朧輪廓。
&esp;&esp;不清晰,卻能一眼認(rèn)出來。
&esp;&esp;是秦濯。
&esp;&esp;……
&esp;&esp;秦濯是昨晚才回的江榆。
&esp;&esp;那天在攝影棚旁邊的咖啡館,孟糖走后,他又坐了很久,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最后他覺得,應(yīng)該按著她說的做。
&esp;&esp;既然她有不甘心和執(zhí)念,反正只剩一分,那就讓她扣完,成全她,也算讓自己解脫。
&esp;&esp;所以出了咖啡館,他就往攝影棚走。
&esp;&esp;還差一步就進(jìn)門,手機(jī)響了,集團(tuán)旗下的一個分公司出了點(diǎn)棘手的事,其實他不需要親自過去,但他還是去了。
&esp;&esp;不知道為什么,反正是直接走了。
&esp;&esp;去機(jī)場的路上,看見孟糖的電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虛。
&esp;&esp;秘書接到孟糖電話時,就在他旁邊坐著,見他不敢接電話,也沒敢多說。
&esp;&esp;后來一忙,他就暫時忘了這事,直到周庭宴給他打電話,說孟糖有話轉(zhuǎn)告他,問他怎么回事。
&esp;&esp;他把事情一說,周庭宴劈頭蓋臉把他罵一頓。
&esp;&esp;“你現(xiàn)在要是在我跟前,我一定揍你,人家都說最后一分了,你又給不了婚姻,給不了承諾,為什么不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