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雋看向顧楚楚,伸出右手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笑如春風(fēng),“楚楚,我們進(jìn)去吧?!?/p>
他不在名字后面加“小姐”二字。
因為勢在必得。
顧楚楚回頭朝盛魄的那輛車看了一眼,那是遺憾的一眼,也是心痛的一眼。
她年紀(jì)再小,也知此舉莽撞,可是她沒有更好的選擇。
為了盛魄,犧牲自己的婚姻,值得嗎?
自然是不值得的。
可盛魄當(dāng)初找人把那么多錢,轉(zhuǎn)移到她名下賬戶,值得嗎?
也是不值的。
凡事都講權(quán)衡利弊,就太無趣了。
她又看向任雋。
他仍在笑,年輕英俊的臉,寸短的頭發(fā),筆直清瘦的身形,身上穿著和她同款的白襯衫,筆挺的黑色長褲,英氣逼人。
人不可貌相,這樣陽光正氣的一個年輕男子,卻有海底般深的心機,把她和無涯子逼到窮途末路。
她抬腳向前。
原以為要排隊,要等叫號,可以拖延一點時間。
可是今天結(jié)婚的人太少了,壓根不用排隊。
倒是離婚那邊,人滿為患。
她看向排隊等離婚的人,八成以上夫妻皆是一臉怨氣,曾經(jīng)那么相愛那么親近的人,鬧到最后,只剩面目可憎。
而她,和任雋壓根沒有任何感情基礎(chǔ),到最后,怕是還不如這些即將離異的夫妻。
察覺她往那邊看,任雋溫聲說:“我和他們不一樣?!?/p>
顧楚楚低聲道:“你是跟他們不一樣,他們至少表里如一,而你,人面獸心?!?/p>
任雋笑了笑,“不是每個人都有可以隨心所欲的資本?!?/p>
顧楚楚咬唇不語。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活得隨心所欲,想要什么唾手可得,唯有盛魄,是她喜歡卻得不到的,再者就是被逼著,和這個任雋領(lǐng)證結(jié)婚。
聽到任雋又說:“我只逼你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結(jié)婚后,你就是我的公主,我是你永遠(yuǎn)的騎士,我會對你百依百順?!?/p>
顧楚楚眼露嘲諷,“說我是你的護(hù)身符更確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