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揖后,他身體晃了一下,差點往前撲去,被薛韶扶住。
他將落在地上的拐杖拿起來塞進他手里,和潘筠一起去追已經(jīng)走遠的朱祁鎮(zhèn)四人。
雖然是去追,但倆人顯然都不著急,只遠遠的看見他們的背影就可以。
薛韶目不斜視的道:「你膽子可真夠大的,真就不怕他認定你是挑撥離間,
不受激,反而將此事告知王振?!?/p>
「王振要是插手,不說田大牛一家,便是你我,也會死的。」
潘筠道:「你不覺得這位皇帝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嗎?」
「我以前覺得他是個昏君,因而被身邊的臣左右,所以我想,與其被別人掌握,不如被我掌握,所以我想見他?!?/p>
「但見了他之后,我發(fā)現(xiàn)他不是。」
薛韶:「你覺得他是明君?」
潘筠哼了一聲道:「明君算不上,但也不是全無主意的昏君。如果我掌控不了他,那王振一定也不可以?!?/p>
「所以這時候用陰謀,不如用陽謀,就算他覺得我在挑撥離間又如何?王振不法是事實,王振野心勃勃也是事實,王振薄情寡義亦是事實?!?/p>
薛韶微微點頭,「和昏的人玩是一種玩法,和有主意又清醒的人是另一種玩法?!?/p>
潘筠嘴角輕挑,「不錯?!?/p>
薛韶:「你最好留一個鉤子,只一次,冤案可提不起來?!?/p>
「放心,我早有準備,」潘筠道:「在見到他之前,我可是為想像中昏的他準備了不少好東西?!?/p>
薛韶很好奇是什麼東西,但潘筠不告訴他。
倆人加快了腳步,在四人走出貧民窟時趕了上來。
留在外面的錦衣衛(wèi)立刻迎上來,抱著包袱道:「公子,可要更衣?」
朱祁鎮(zhèn)氣惱的推開,「不換!」
他悶頭朝前走,大家連忙跟上。
朱祁鈺默默跟上。
潘筠追上來時側(cè)頭看了他一眼。
朱祁鈺疑惑的與她對視,不明白她看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