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打眼一看,書封是龍飛鳳舞的兩字「書藝」,打開,第一行字就是,仿書是一門藝術(shù)……
潘筠:「能把造假說成是一門藝術(shù)的……」
尹松涼涼的瞥了她一眼道:「歷朝歷代描摹古文字畫的名人可不少,其中不乏以假亂真者,你敢說這不是一門藝術(shù)嗎?」
「是是是,是一門藝術(shù),」潘筠翻了翻,看到后面的內(nèi)容,不由眨眼,「二師兄,這怎麼還有做舊的方法考究?」
「你多看一看,學(xué)一學(xué),當(dāng)然,我們是不做這種事的,但你得懂,不然被騙的就是你了?!?/p>
潘筠恍然大悟,點頭:「我知道,學(xué)習(xí)是為了防騙?!?/p>
尹松頷首,「人這一生不就是在求真嗎?求真就是在防騙,被騙子騙,被凡人騙,被圣人騙,也防止被自己騙?!?/p>
尹松敲了一把她的額頭,背著手往外走,高聲道:「清俊,不必請假了,我們吃了早飯就走?!?/p>
潘筠摸了摸生疼的額頭,嘀咕了兩句,將信紙塞空間里,回去換了一身灰色的衣裳,把頭和臉都包了起來。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天空灰蒙蒙的,穿上灰色的衣服,再調(diào)整一下呼吸狀態(tài),潘筠站在柱子邊,幾乎和柱子融為一體。
妙和捧著買回來的羊肉包子從她身邊跑過,都沒發(fā)現(xiàn)她站在廊下。
直到跑過去,應(yīng)該是聞到了熟悉的人味,才高聲問道:「小師叔呢?」
潘筠沒吭聲,悄無聲息的翻墻離開。
她一路飛快趕到了昨晚的宅子里,這次不用潘小黑領(lǐng)路,又是第二次來,她速度快多了。
潘筠沒有從門面入,而是飛上屋頂,踩了幾家的屋頂后到達(dá)。
她到時,院子里正吵鬧,剛醒來的三俠咋咋呼呼的表示他們昨晚被人襲擊了。
左右兩邊房的人衣服都沒穿齊,就拍門而出和他們吵架。
「錢二狗,我忍你們兄弟三人很久了,不就受了點傷嗎,從回來你們就開始哎哎的叫喚,好像你們立了多大的功勞一樣,屈公子明明看見了胡景,讓你們跟著都能跟丟,要你們有什麼用?」
「我們沒用,你有用,當(dāng)時你們也在,都出手了,就我們兄弟三個能一直跟上胡景,要不是他有幫手,我們會被伏擊,會被重傷嗎?」
潘筠翻身下屋頂,輕輕的上前幾步,躲在柱子前,正想推開屈樂的窗戶翻進(jìn)去,突然門一動,潘筠立刻松手,一個轉(zhuǎn)身跳到柱子上,兩個呼吸,身形立即與柱子融為一體,只要沒人摸上來,視線是看不到她的。
屈樂一身里衣,頭發(fā)跟雞窩似的沖出來,「一大清早吵什麼吵,人跟丟了就繼續(xù)找,推卸責(zé)任胡景就能自己出來嗎?」
「屈公子,我們沒推卸責(zé)任,我們是真的被襲擊了,我們兄弟三個昨晚先是被迷香迷,然后又被劈了脖子,您看,我們脖子后面還有印子呢。」
屈樂皺眉上前看,圍觀的人也湊上去看。
就是這時,潘筠從屈樂的身后閃身,從敞開的房門溜進(jìn)去。
一進(jìn)屋,她就直奔衣柜,昨天晚上的包袱還在衣柜里,她迅速的打開,抽出兩封信封,對照了一下內(nèi)容就抽出里面的信紙來按照順序放好。
為了不出意外,也為了得到更多的訊息,她在日光下將信又通讀了一遍。
屋外,眾人正在議論,「還真是手刀的印子?!?/p>
「不會是昨天跟人交手的時候留下的吧?假借是夜賊所為?」
「就是,這院里住著這麼多江湖豪俠,哪個蟊賊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