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海戰(zhàn),加上女真勞師遠征,他又得了夷人火器,以遠制近,換著旁人,也能有此大勝。”柳芳在一旁說道。
魏王陳然看向眼前幾人,暗道,這些舊勛貴與賈子鈺不對付。
而就在廳堂中陷入短暫的安靜之時,庭院之外傳來的隱隱的鞭炮聲。
“誰家在放鞭炮?”南安郡王本來見著魏王陳然面色沉靜,不為所動,暗道城府深沉,已具王者之風的同時,心底也有些煩躁魏王陳然對賈珩的“親近”態(tài)度,驟然聞聽鞭炮之聲,就是臉色不虞。
一個仆人聽得南安郡王訓斥,連忙應道:“王爺,小的這就出去看看?!?/p>
“這非年非節(jié)的,誰放著鞭炮?”馬尚一臉納悶兒說道。
陳瑞文放下酒盅,自顧自地給了一個答案,說道:“別是誰家老人了吧?!?/p>
“這不是一家在放,是幾個方向。”東平郡王世子穆勝幽幽說道。
也沒有多大一會兒,一個仆人進入廳堂中,迎著眾人的目光,說道:“王爺,是大捷,永寧侯在北邊兒打贏了女真?!?/p>
南安郡王正在喝著酒,手中的酒盅“啪嗒”地落在酒桌上,酒水四濺,織繡圖案精美的蟒服被酒水所污猶自不覺。
“不可能!”柳芳脫口而出,臉色難看無比,說道:“這才領(lǐng)軍過去多久,如何能勝?”
南安郡王一張老臉青紅交錯,同樣覺得不可思議,急聲道:“這怎么可能?”
魏王皺了皺眉,看了一眼一副“這比殺了我都難受”的南安郡王和柳芳,心底暗暗搖頭。
國家軍機大臣,豈有不望勝而愿敗者?
這時,馬尚遲疑道:“如果說大勝,這才過去行軍沒有多久,難道是外間誤傳著?”
南安郡王道:“快快,出去打聽究竟怎么回事兒?”
等過了一會兒,出去打聽的人回來,道:“王爺,是永寧侯殲滅了女真親王領(lǐng)著鑲藍旗的一萬余騎,斬殺了一位女真的清貴?!?/p>
南安郡王臉色變幻不定,原本微醺的酒意都散去大半,急聲說道:“女真一萬來人,怎么能?。俊?/p>
猛然意識到這時這般說不合適,改口道:“不是,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是怎么打勝的?”
就在這時,穆勝道:“如果京營騎軍全軍與女真鑲藍旗相爭,布置得當,女真輕敵冒進,未必不能取得一場大勝?!?/p>
其實,穆勝一語道破了天機,什么以多勝少,沒有查清漢軍兵力,統(tǒng)統(tǒng)特么是表象!
最本質(zhì)的原因是輕敵躁進!
這是女真長期以來壓著大漢打,連續(xù)取勝建立的心理優(yōu)勢,這些已經(jīng)進入了女真高層以及將校的骨子里,成為沙場爭鋒決策的底層邏輯。
縱然知道京營騎軍全軍至此,濟爾哈朗可能會稍稍謹慎,如阿濟格、豪格這等仍然敢以一萬兵馬迎敵,只是在布置上多上一些變化。
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從女真崛起以來,以少勝多的仗就沒少打。
魏王忍不住脫口而贊道:“永寧侯壯哉!如此大勝,可挫女真銳氣,我大漢騎軍自此也可士氣大振,更添勝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