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作勢惱道:“你慌什么,等你大哥用過菜,空腹喝酒對身體大不好?!?/p>
寶釵在賈珩下首坐著,提起一個瓷酒壺,給賈珩的酒盅斟了一杯,纖聲道:“珩大哥,這酒是溫過的,不會寒著臟腑,但也不可喝的太猛了?!?/p>
賈珩道:“妹妹有心了?!?/p>
在原著中,寶釵就曾勸過寶玉,虧你平日雜學(xué)旁收的,怎么喝了冷酒吃,凝結(jié)在里頭,豈不成了用五臟暖他。
而后寶玉笑著應(yīng)允,反而被黛玉陰陽怪氣了諷刺了一頓。
薛蟠笑道:“珩表兄,我敬你一杯?!?/p>
說著,雙手捧著酒盅,一飲而盡,倒頗有豪爽之氣。
薛姨媽微微皺眉,惱道:“別喝這么猛,你身上傷才好?!?/p>
薛蟠笑道:“媽,我沒事兒,這才多少酒?”
寶釵輕聲道:“哥哥吃點兒菜壓壓?!?/p>
薛蟠夾起一筷子菜,笑道:“以往在外面吃酒多了,都沒事的。”
賈珩端起酒盅,喝了一小口,客氣勸道:“文龍剛剛傷愈,還是少飲一些為好?!?/p>
薛蟠“憨厚”笑道:“我聽表兄的?!?/p>
薛姨媽看著這一幕,打趣笑道:“寶丫頭,你瞧瞧,你哥哥面前,現(xiàn)在珩哥兒的話比我的話都靈著了?!?/p>
賈珩面色頓了頓,看了一眼笑著打趣的薛姨媽,暗道,你是林黛玉本薛?
不過這是薛姨媽在有意說什么,兄弟親近的話,著實沒多少意思。
眾人吃著酒,說笑著,而寶釵在一旁拿著酒盅斟酒。
薛蟠不時說著笑話,氣氛似也喧鬧。
“這一晃來京城也有段日子了,見著不少王孫公子,就沒珩表兄這么年少有為的?!毖赐A司浦眩聪蛞簧眚纳倌?,笑道。
寶釵也看向一旁眉眼英氣逼人的少年,許是方才也飲了一杯酒,梨蕊肌膚紅暈嫣然,水杏明眸恍有星光點點。
賈珩道:“文龍謬贊了,神京城中臥虎藏龍,能人異士如過江之鯽?!?/p>
薛姨媽笑道:“蟠兒,你以后可多向和你兄長學(xué)。”
薛蟠笑了笑,道:“我若學(xué)得珩表兄一份本事兒,在這神京城都能橫著走了,不過有了珩表兄照應(yīng)著,在京里也能橫著走了。”
賈珩默然了下,道:“橫著走的是螃蟹。”
薛蟠:“……”
迎著薛姨媽以及寶釵或驚訝、或凝思的目光,賈珩放下酒盅,道:“神京城中達官顯貴不少,如不能奉公守法,安分守己,也會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惹火燒身?!?/p>
這本身也是勿謂言之不預(yù)的告誡,因為現(xiàn)在薛蟠已痊愈,又能支棱起來了。
如果薛蟠打著他的旗號,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他不會管。
這個態(tài)度需要委婉地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