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長公主面色如常,搖了搖頭,道:“你總不能給人作妾?!?/p>
轉而問道:“上次,你咸寧表姐似對他有意?”
李嬋月心下稍松了一口氣,訥訥道:“咸寧表姐,也不可能給人做妾的?!?/p>
晉陽長公主臉上現(xiàn)出思索之色,喃喃道:“是啊,可惜了?!?/p>
這就是皇室帝女的婚事困境,一般情況下,怎么也不能給人做妾?否則,有礙皇室顏面。
仔細想想,她現(xiàn)在這種處境也很好,雖不如尋常夫妻,但卻比夫妻還……親密一些。
想著床笫之間,那小男人的霸道、強勢,晉陽長公主一時又有些恍神,身子竟有些發(fā)熱。
李嬋月道:“咸寧姐姐前日還催促,賈先生的三國話本有段日子沒出第二部了,問何時刊行?”
晉陽長公主收回紛亂思緒,輕笑道:“他這段時間太忙,等他過幾天若是過來,你去問問他。”
李嬋月星眸閃了閃,觀察著自家娘親臉色,心下狐疑徹底消散一空。
看來這些日子,兩人并沒有發(fā)生什么。
這邊廂,賈珩與元春所乘的馬車,轔轔聲響起,馬車駛過青石板鋪就的街道,車廂之中,賈珩與元春并排而坐,脂粉軟香在車廂中彌漫開來,時光在靜謐中緩緩流逝。
因只緊緊挨著而坐,元春嬌軀略有些僵直,雪膩臉頰悄然也有幾分紅暈,呼吸都不免有些急促幾分。
賈珩似有所覺,轉眸看向元春,關切問道:“大姐姐這幾天,可還好吧?”
元春美眸垂下含羞目光,輕輕柔柔道:“一切都挺好的,珩弟呢?怎么這幾天沒見珩弟過來長公主府?”
其實心頭了然,必是因著小郡主從宮里回來之故,擔心被小郡主撞見。
念及此處,再看對面少年,心緒就有幾分復雜。
縱是做長公主面首,也不得見人。
對上一道溫柔如水,甚至略帶幾分母性的憐愛目光,賈珩雖面色如玄水幽幽,心頭多少有著幾分異樣,溫聲道:“這兩天比較忙,就沒有過去,再說也不好一直煩擾晉陽長公主。”
其實,有些想問,“大姐姐,那天在門外偷看的人,是不是你?”
但又擔心這話引來二人尷尬,遂不好貿然發(fā)問。
其實,元春在宮中為女官多年,應不是什么都沒見過的小姑娘,這也是他先前和晉陽長公主說不用太瞞著元春之故。
元春情知這是少年的掩飾之語,并沒有戳破,以防傷了少年自尊,螓首點了點,晶然明眸,明媚流波,粉唇輕啟,一語雙關道:“珩弟這段時日辛苦了?!?/p>
平日需得處置三大衙司公務不說,還要每日中午陪侍長公主,也不知珩弟鐵打的身子,能不能熬得???
想著鐵打的身子……
明眸余光瞥了少年,目光及下,不知怎地就是想到了前日夢境之中,被這人可勁兒欺負的一幕,眼神飄忽,芳心亂顫。
事實上,元春在宮中從小觀讀宮廷秘史,見識不凡,姑且不說臟唐臭漢,就說歷朝歷代皇室中親兄妹,都不乏不倫之事,倒也不會少見多怪。
況元春與賈珩只是同族,已在五服之遠,故心頭并沒有想一想,就心理和道德上的排斥、厭惡。
但元春自會遵循著發(fā)乎于情,止乎于禮的自我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