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聞言,心下松了一口氣,星眸凝露,晶瑩澄澈,柔聲道:“珩大哥還是多以公務(wù)為要,別是因為……”
別是因為她,而棄正事于不顧。
黛玉輕聲說著,忽而道:“昨個兒,珩大哥還說揚州諸事繁雜,有著不少危險,珩大哥和爹爹共同應(yīng)對,不要因其他事分了心才是?!?/p>
賈珩看向黛玉那張俏麗如雪的玉顏,定定打量半晌,卻見黛玉轉(zhuǎn)過而去的臉蛋兒上,見著嬌羞之意。
“此行原也是公干,只是頗有危險,可能有人要伺機刺殺于我?!?/p>
黛玉聞聽“刺殺”,心頭大驚,抬起螓首,目光擔(dān)憂地看向賈珩,問道:“珩大哥,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默然片刻,心思慧黠的少女,問道:“珩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布置?”
既是知道別人要刺殺,還往里面跳著,想來是請君入甕了。
黛玉耳畔忽而傳來溫潤輕言的聲音,宛如飛泉流玉,讓黛玉心頭一跳,道:“我打算以己為餌,釣一釣?zāi)切┬膽压硖ブ??!?/p>
這個多鐸也是女真方面的英豪,如果有機會,他也想除掉此人。
黛玉抿了抿唇,低聲道:“珩大哥,那我隨你一同去罷,在那些歹人看來,許是更可信一些,方才我還和紫鵑姐姐說,幫不了珩大哥呢……嗯?”
不是,這……這怎么牽著她的手?
少女嬌軀劇震,幾如觸電,赫然是自家纖纖柔荑,已是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少年那只溫厚的手掌,罥煙眉之下,猶如瀟湘楚水的剪水明眸,凝望那少年,不明所以。
這……這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賈珩凝眸看向雪膚玉顏漸漸建緋紅如霞的少女,低聲道:“嗯,咱們坐船過去?!?/p>
“珩大哥……”黛玉偏轉(zhuǎn)過青絲云髻的螓首,垂下婉美眉眼,白里微紅的臉頰彤彤如霞,輕聲說著,掙了下玉手,卻沒掙脫,嗯,其實原也沒用力。
只是,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首先現(xiàn)在是夏天,她手不冰涼,其次,她身子也沒什么異常,最后,應(yīng)該不是給她看著手相。
賈珩自然不會被這矜持嚇到,低聲道:“妹妹,其實我是有件事情想問你?!?/p>
待他晚些時候見過齊昆后,即行離開揚州,前往金陵。
而帶著黛玉,也就有了分兵看護的理由,那么他在金陵的隨行扈從,就可以少帶一些,剩下的就是看暗中之人沉不沉住氣了。
“什么?”黛玉輕輕“嗯”了一聲,已是反手攥著賈珩的手,眉眼低垂,一手抓著另一側(cè)的被單,顫聲道:“珩大哥有什么話和我說。”
賈珩默然片刻,目光緊盯向少女,問道:“那天我瞧見妹妹寫的那封信箋,倒也不知妹妹是什么意思?!?/p>
黛玉聞言,許是沒有想到賈珩一下子挑破此事,嬌軀如遭雷殛,妍麗臉頰頓時羞紅成霞,粉潤唇瓣翕動了下,囁嚅道:“原是在家時候?qū)懙?,?dāng)初珩大哥不是在中原平亂?一去好幾個月,一時……一時心煩意亂。”
她覺得這輩子在眼前之人面前,都要抬不起頭來了。
不知道什么意思?牽著她的手,還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道:“我看落款日期是那時候?!?/p>
黛玉的情思羈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還是那封信……
當(dāng)然,他問著這個只不過是隨意找點兒話說,總不能一直摸著黛玉的手,不說話。
彼時,蠟燭彤彤燭火映照著少女那張妍美、白膩的臉蛋兒,黛玉芳心嬌羞不勝,星眸垂下,顫聲道:“珩大哥呢?當(dāng)初給我寫那封信……又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