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劫獄,乘夜而返……這怎么聽起來好像一折子戲文一樣?
沈氏身旁的宋妍,白膩玉容上同樣見著失神,隨著崇平帝的講述,心底難免演繹著那一幕幕場景。
咸寧公主明眸熠熠生輝,喃喃道:“先生在揚州短短時間,竟經(jīng)歷這么多兇險?”
李嬋月藏星蘊月的眸子中,同樣見著驚訝,轉(zhuǎn)動星眸看向晉陽長公主,卻見自家娘親臉上已然密布憂色。
聽著崇平帝所言,晉陽長公主不自覺已經(jīng)捏緊了手帕,美眸盈盈如秋水,心頭幽幽嘆了一口氣。
相比李嬋月以及咸寧公主,晉陽目中早沒有異彩漣漣,只有心疼和擔憂。
走到哪兒都需要出生入死,腥風血雨。
當然,這位麗人如是知道賈珩不僅有腥風血雨,還有炮火連天。
兒行千里……不,是夫行千里妻擔憂。
抱著晴妃顛簸走動,雙妃疊疊樂,捉鴛鴦,咩咩羊……只怕這種心疼就會瞬間煙消云散,大罵一聲狗男人。
宋皇后雪膚玉顏上現(xiàn)著異色,兩瓣如玫瑰的粉唇,微微張著,依稀可見櫻顆貝齒因為目瞪口呆而香津微溢,閃爍著晶瑩的靡靡光澤,柔聲道:“子鈺他在揚州,怎么歷了這么多險?”
光是聽著只言片語,都是心驚動魄。
崇平帝面色平靜,說道:“梓潼,他是朕派過去的,勢必上下矚目,就算沒有東虜親王刺殺,也少不了與那些人生死相搏!說來,這多鐸也有幾分膽識,身為親王,竟深入我漢土,異想天開地行刺我軍機重臣,現(xiàn)在又裹挾??軄y我江南,何其歹毒!”
子鈺就是他大漢朝的一柄神劍,縱然鎮(zhèn)海軍水師潰敗,揚州有子鈺坐鎮(zhèn),金陵也不會出什么大事。
愈是這時,他愈不能如河南那般太過憂切,傷了身子。
見崇平帝言辭激烈,宋皇后輕聲勸慰道:“陛下,子鈺既在揚州,也不要太過憂慮。”
現(xiàn)在形勢再嚴峻,終究難不過河南,那時候,天子暈厥,她都覺得天要塌下來,那天……
端容貴妃、咸寧公主、晉陽長公主、紛紛勸說著。
嚴以柳則是看向這一幕,秀眉微微蹙著,目光微微失神。
父皇對那個永寧伯,真是太寵愛了,怪不得王爺時時嘴上說,父皇對賈子鈺這個女婿,才像一對父子。
其實,也難怪。
當初就在她大婚之時,河南方面出了那樣的事兒,那堅稱軍報為假的少年,聲音中的執(zhí)拗和鋒芒,至今記憶猶新。
聽說祖母因為此事,自覺折了不少體面,回去慪了不少氣。
崇平帝抬眸看向不遠處的晉陽長公主,說道:“晉陽,子鈺方才在奏疏中提到,要歷行新的鹽法,以內(nèi)務(wù)府協(xié)同經(jīng)營鹽利,可能需你南下一趟。”
在平行時空的康熙一朝,巡鹽御史就是內(nèi)務(wù)府系統(tǒng)出身的官員擔任,不得不說,韃清深知不能信任官僚士紳的士大夫道德。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那臣妹回去就準備舟船,南下?lián)P州?!?/p>
他此刻在江南多半打仗,前天又是八月十五,卻不能與他團聚,也有些想他了。
“那邊兒還在打仗,倒也不急,再說鹽運使司的人事還需梳理,再過一段時間也不遲?!背缙降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