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另外一邊兒,北靜王返回水家在金陵的宅院,水家身為四王八公,在水家同樣有著祖宅。
北靜王水溶來到后院,問著一個女官道:“王妃呢?”
“王爺,王妃這會兒在后院?!蹦桥俨桓业÷?,開口說道。
水溶點了點頭,沒有多說,長身玉立,舉步來到后院。
此刻,北靜王妃甄雪正在后院自己所居的庭院東廂書房臨著毛筆字,這是這位王妃的愛好,在寫字之時似能忘卻一切煩惱。
北靜王立在一架蘭色云母屏風旁看了一會兒,喚道:“王妃。”
如果從男人視角而言,王妃當?shù)蒙弦痪涠饲f,溫婉。
“王爺,您什么時候回來的?”甄雪手下一頓,頓時污了潔白如玉的宣紙,美眸凝露,看向那青年王者問道。
也不知如何,雖是才僅僅幾個月未見,卻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疏離和隔閡。
北靜王笑了笑,道:“我也是剛到?!?/p>
說著,隨便找了一張靠背椅子,在圓桌之畔落座下來,擺了擺手止住想要倒茶的甄雪,低聲說道:“歆歆還在子鈺家里?”
如果想要實現(xiàn)心頭所想,首先要說動王妃的心思。
而王妃性情溫婉,對他之言也算言聽計從,雖然這些年他與王妃只是名義夫妻,但她忠貞不渝,始終如一。
當然,或許會認為此事太過驚世駭俗,難以接受。
甄雪點了點頭,一邊提起茶壺給北靜王倒茶,一邊說道:“歆歆說過去隨著她干爹住幾天,我想著家里也沒有與她年齡彷若的女孩子,也就沒有阻攔?!?/p>
北靜王道:“寧國府那邊兒同齡女孩子是多一些,讓歆歆過去玩著也好,我這些年沒怎么照料歆歆,讓你們娘倆兒在府上沒少受氣?!?/p>
甄雪聞聽此言,心頭微震,柔潤如水的美眸定定看向北靜王,好奇問道:“王爺何出此言?”
如果是以往聽到北靜王如此說,甄雪一定大為感動,泫然欲泣,但此刻心頭有些疑惑,這好端端的突然說這個是什么?
北靜王想了想,清聲道:“這些年府中的太妃因為男丁的事兒,沒少給王妃還有歆歆氣受,此事我看在眼里,卻沒有出手相護?!?/p>
此言一出,甄雪白膩雪顏之上的神色不由變幻幾分,攥緊了掌中手帕,輕聲說道:“王爺。”
這些年王府后宅之中的風風雨雨和暗流涌動,原來他都知道。
北靜王看向面色略有幾分錯愕的花信少婦,心頭暗暗松了一口氣,輕聲說道:“王妃,這些年是我對不住王妃了?!?/p>
想著起身,擁住甄雪,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他現(xiàn)在愈發(fā)聞不得那股脂粉香氣。
甄雪也想起過去種種的委屈,美眸中蓄滿著淚水,輕聲說道:“王爺平常納妾,我也沒有攔阻著,可婆婆一直誤會著我?!?/p>
想起在府中的一些難聽的話,甄雪心頭也有幾分悲戚。
北靜王年輕俊朗的面容上見著一絲感慨,說道:“母親她不明就里,以為是王妃的錯漏,其實是王妃替我承擔了這些閑言碎語?!?/p>
甄雪玉容蒼白如紙,委屈地掉下眼淚,抿了抿粉唇,一時無言,靜聽著北靜王說話。
這些年,甄雪雖然性情柔弱,但在此事上也有著一些猜測。
北靜王放下茶盅,輕聲說道:“我先前看過郎中,可能此生都將無子,母親將來也擔心子嗣和爵位傳承,本來是想著從族中過繼,但母親那邊兒估計也不會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