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艙室回廊之上的拐角之上,少女捏緊了手帕,側(cè)耳細聽著,原本黛玉趁著出來透氣的空當,想來尋賈珩單獨說會兒話。
不像寶釵當初與咸寧公主和李嬋月一同南下,早已徹底接受了這種現(xiàn)實,黛玉與咸寧公主接觸的太少,心頭總有幾分異樣。
賈珩默然了下,說道:“林妹妹外柔內(nèi)剛,至情至性,你對她一分好,她都要還你十分好去?!?/p>
暗中傾聽的黛玉聞言,嬌軀微顫,粲然星眸泛起霧氣,心頭忽而涌起一股暖流。
珩大哥果然是知她的,也沒枉費她一腔情絲牽絆。
“那寶……”
賈珩打斷了探春的話頭,拉過少女的素手,拉進自己懷里,刮了刮探春的鼻梁,說道:“好了,別問東問西的了。”
真是嫌他日子太好過是吧?
探春卻喜歡這樣與自己的親昵,芳心羞喜交加,羞嗔道:“珩哥哥。”
賈珩輕聲道:“其實想和妹妹說蘭兒妹妹的事兒,她也挺可憐的,家中出了那么大的事兒,你們兩個性情都是剛強的,平常多親近一些,她身上其實也有你的影子,平常也喜歡史書和兵書,你們兩個可以成為好姐妹的?!?/p>
探春聞言,點了點頭,道:“珩哥哥,我記下了?!?/p>
她也不知為何,許是正因為性情有些類似,但那蘭姐姐偏偏姓甄,所以心頭才有些別扭?
賈珩道:“好了,等會兒該晚飯了。”
及至傍晚時分,賈珩返回平常的起居室,看向已是坐在那邊兒的咸寧公主,問道:“咸寧,嬋月呢?”
“嬋月陪著林妹妹談論詩詞呢。”咸寧公主柔聲說著,款步近前,抱著賈珩的腰,將臉頰貼靠在賈珩懷里,問道:“先生,京中輿論最近又起了變故?”
賈珩低聲道:“南安郡王嚴燁,也倡言支持與女真暫修和約?!?/p>
咸寧公主蹙了蹙眉,說道:“南安郡王他下場支持和談?!?/p>
“他為軍機大臣,又是武勛,這下子主和派聲勢大震,只怕等到了關中,京中一些內(nèi)閣閣臣、六部尚書也會下場了?!辟Z珩道。
其實和談這回事兒,如果女真年不進攻,那大漢正好有時間發(fā)展,但關鍵是要女真肯定要要回多鐸,這無疑是讓他累死累活營造的一次鼓動軍心士氣的大好機會付之東流。
而這想來也是女真高層的真正目的。
這決不能容忍!
咸寧公主道:“那先生怎么應對?”
南安郡王雖然是魏王兄的老丈人,但夫唱婦隨,先生如與南安家不和,她自是要站在先生身邊兒。
賈珩道:“先加快速度回京。”
……
……
歲月不居,時節(jié)如流。
賈珩的船隊離了省府開封,在洛陽并未做休息,就向著長安進發(fā),終于在崇平十五年十二月的上旬進入關中之地。
而此刻,關中大地剛剛下過一場雪,河面倒并未結(jié)冰,可堪行船。
而隨著賈珩逐漸到達神京城,京中那股和議之聲的輿論之風也漸漸刮將起來,從國子監(jiān)祭酒劉瑜中,再到翰林學士柳政、禮部侍郎姚輿、刑部尚書趙默、吏部侍郎方煥,從齊黨到浙黨,不同派系的官員紛紛下場表態(tài),可以與女真和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