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容貴妃清眸中帶著關切之色,說道:“陛下,臣妾去御膳房煮了一些補益氣血的紅棗粥,陛下過去吃一點兒吧?!?/p>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感情,雖然端容貴妃平常無欲無求,但與崇平帝共同孕育了一兒一女還是有不少感情。
崇平帝點了點頭,說道:“難為容妃了?!?/p>
端容貴妃笑了笑,似嗔似惱說道:“陛下這是說的哪里話?倒是顯得臣妾十指不沾陽春水一樣。”
麗人柔婉一笑,那張幽清、冷艷的臉蛋兒,眉梢眼角間的嫵媚氣韻無聲流溢,恍若冰山之上的一株艷冶紅蓮。
賈珩看了一眼,不敢多看,這次是真不敢多看。
崇平帝招呼說道:“子鈺,給朕說說,這次江南新政的困難與舉措,容妃,喚陳然和陳澤他們兄弟過來聽聽?!?/p>
賈珩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兄弟二人,隨著崇平帝進入福寧宮的前殿中。
殿中,崇平帝道:“子鈺,江南那邊兒查的常州府案子,究竟是何人所為?”
賈珩道:“工部尚書嚴茂,這幾天的卷宗應該連同奏疏已經(jīng)一并遞送到京里?!?/p>
崇平帝面色微頓,沉聲說道:“朕先前讓子鈺嚴查此案背后的黨羽,子鈺可曾查過?”
賈珩道:“已經(jīng)派人查過,倒是有了一些眉目,不過,如今經(jīng)西北一事,江南卻不好再起波折了?!?/p>
這會兒,魏王也與陳澤坐在一旁,靜靜傾聽著兩人敘話。
崇平帝默然片刻,說道:“西北之事終究是阻礙了江南新政?!?/p>
當年在內(nèi)書房之中策對,就是以大勝推進新政。
賈珩道:“父皇,西北之事不過是敵我矛盾,江南新政是內(nèi)部矛盾,后者才是急不得的事情?!?/p>
崇平帝感慨說道:“是啊?!?/p>
這一切的根由就在于他心急,所以想著西北、江南都有所成就,偏偏派了南安去西北,子鈺去江南,結(jié)果一樣都沒有徹底辦成。
可以說,天子這段時間仍是不能釋懷,唯有西北大勝之后,大勝的喜悅才能沖淡這種自責。
魏王靜靜看著這翁婿相得的一幕,心頭也有些復雜莫名。
相比他這個皇后元子,子鈺這個外姓女婿才最得父皇的心意。
端容貴妃柔聲道:“陛下,先用藥粥吧?!?/p>
賈珩也勸道:“父皇,先用藥粥?!?/p>
在這一刻,竟有幾分一家?guī)卓谄錁啡谌诘囊馕丁?/p>
南安郡王府,萱堂之中——
南安太妃正在與王妃羅氏面色焦慮地等待著消息,而這時,一個嬤嬤過來稟告說道:“太妃,外邊兒的消息打探到了。”
南安太妃正以一手撫著額頭,聞言,遽然坐直了身子,目中現(xiàn)著惶急之色,說道:“怎么說?”
那嬤嬤說道:“聽說西北那邊兒派了議和的國書,說是一個是打下的土地歸番人,再一個是只要與咱們朝廷和親,就能換回王爺?!?/p>
這個嬤嬤自然不是外間的文人,顯然將和親與交換人質(zhì)兩樁事移花接木到了一起。
南安太妃聞言,面色微頓,心頭一驚,喜道:“燁兒還活著?”
“太妃,聽說王爺和柳家郎君都是被番人生擒了,現(xiàn)在想要公侯或者宗室之女和親,人家就能放回王爺?!蹦菋邒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