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謹之覺得自己又看不懂這個姑娘了,伸手接過這枝花放在懷里。直到她似乎心情很好的離開了,衛(wèi)謹之還是沒弄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難不成她的言行有著什么更加深層的含義?
顯然,心思深沉的衛(wèi)謹之完全沒有想到岑蘭芷送他花,是最最簡單不過的傾慕的意思。岑蘭芷送了花之后瀟灑的走了,只留下還一心試圖聯(lián)系她的身份找到這個行為背后深意的衛(wèi)謹之。
之前不見蹤影的東風和南風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悄悄地出現(xiàn)了,他們見主子摩挲著那枝廣玉蘭一臉的沉思,互相看一眼不知為何都有些想笑。跟著公子這么多年,他們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女子就這么大喇喇的送花,而公子竟然還就真的這么毫不遲疑的收下了。
莫不是真的是當局者迷,睿智深沉的公子因為想得太復雜,反而沒有發(fā)現(xiàn)這最簡單的可能?他們躲在一旁可都看見了,五少夫人見到公子之后出神了那么長時間。
“公子,送花的意思,應當是傾慕?!蹦巷L一臉正直的上前輕聲道。
將這句話翻來覆去的理解了三遍,衛(wèi)謹之腦袋里難得的卡了一下,愣愣的重復道:“……傾慕?”
☆、第十章
【第十章】
岑蘭芷住著的是之前衛(wèi)五公子住的照花院,因著衛(wèi)夫人對五公子的縱容喜愛,這處院子的景致十分好,面積也是衛(wèi)家本家宅子里數(shù)得上的。而且這處院落精巧別致,房屋一半建在水上一半建在岸上,內(nèi)墻圍住了一個湖泊。夏天住臨水那一面異常涼爽,冬日就住岸上的一面,夏日湖上有荷映日,風景獨好。
已經(jīng)是六月時節(jié),湖上荷波蕩漾,碧葉連天,不少粉色的花苞掩映。若是往常,岑蘭芷早就懶洋洋的躺在窗邊一臉愜意的賞荷聞香了。但是現(xiàn)在,她卻是一臉的沉思,偶爾還露出為難奇怪的表情。
瓊枝從早上小姐回來之后就見她這個樣子,有心想問問她究竟是怎么了,偏偏那潘嬤嬤和湘綠都一直跟在旁邊伺候主子,她愣是沒找到機會私下問問小姐,急的她嘴角都要起燎泡了。
好不容易等到潘嬤嬤午睡去了,瓊枝把湘綠也打發(fā)去做事,支出了衛(wèi)家原本在照花院伺候,現(xiàn)在伺候著岑蘭芷的丫鬟們,這才面色凝重的詢問岑蘭芷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早上,衛(wèi)二公子讓我去一個僻靜的假山后,想要輕薄于我?!贬m芷看著窗外的美景,憂郁的嘆息了一聲。
這一聲嘆的瓊枝心里慌慌的,艱難的問道:“小姐你早上不讓人跟著就是去見衛(wèi)二公子去了?你說你怎么就一個人去了!好歹帶上奴婢,萬一有個什么情況……難道、難道小姐你現(xiàn)在這種樣子就是因為被那禽獸得手了?不可能啊,小姐你肯定不會就這么被輕薄,你不是和先生學過的嗎?”
“嗯,我?guī)缀醢阉麦w踢爆,又按著他的頭在假山上撞了一回,半點虧都沒有吃。”岑蘭芷依舊是眼帶愁緒的樣子,慢騰騰的說道。
“那小姐你這個表情,難道是因為一不小心下重了手把衛(wèi)二公子打死了,所以現(xiàn)在在擔心事發(fā)?”瓊枝越想越覺得是這樣,臉色先是一松又跟著凝重起來,“小姐,尸體在哪里,我們必須早點處理好,否則被人發(fā)現(xiàn)事情就不妙了。”
“是干脆埋在花圃里讓他腐爛,還是帶回來讓人運出去扔到亂葬崗,或者先藏在什么地方等風頭過去了在一點點的切下尸體的部位燒掉……”瓊枝一臉嚴肅認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似乎準備只等岑蘭芷一聲令下就去毀尸滅跡,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不對。
岑蘭芷也選擇性的遺忘了瓊枝的自言自語,看她這模樣,慢吞吞的接著說下去,“讓你失望了,我下手有分寸,二公子死是死不了的,就是要在那里多躺上一會兒?!?/p>
瓊枝性子急,聽她這樣慢慢說得都快要急死了,但是她知曉自家小姐這個糟糕的性子,如果她更著急的話她只會覺得有趣然后故意繞圈子。于是瓊枝深深吸了一口氣重重的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小姐,請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奴婢好嗎。”
和自家丫鬟小姐妹開慣了玩笑的岑蘭芷見好就收,一瞬間收起憂郁的神色,神采飛揚的說道:“哦,是這樣的,我解決完了那衛(wèi)二公子回來的時候,撞見了衛(wèi)家四公子。”
瓊枝疑惑道:“衛(wèi)四公子?奴婢記得是叫做衛(wèi)謹之,這衛(wèi)四公子不是只在自己的院子里從不出來嗎?據(jù)說還病重的連走路都沒辦法走,只能坐著輪椅呢?!?/p>
“我看上他了?!?/p>
瓊枝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揉了一下耳朵,“小姐你剛才說什么?奴婢好像沒聽清?!?/p>
“瓊枝,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如果是小姐身上,奴婢不相信。應該說,奴婢才不相信小姐會喜歡什么人。”瓊枝一臉的小姐別開玩笑了,往旁邊一坐不再理會她,好像是認定了岑蘭芷是在拿她開玩笑。想想這種事似乎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只要她覺得無聊了就總是會做這種事,她都不知道被耍了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