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人要脫離攏著的衣,徐靳西一把揪住栗梓的腰,稍稍使勁,人又回到原位。
“袋鼠寶寶,乖點?!?/p>
昨夜的相逢,像干涸皸裂的河床迎來了一波鋪天蓋地而來的疾雨,將它的空蕩蕩全部塞滿。
然時間過短,事情發(fā)生的太多,來不及去敘話近些日的感受。
今夜的空無一人街道,倒給了他們時間去你儂我儂。
重新將栗梓掖回大衣里,徐靳西柔聲問:“想當老板嗎?”
他知道她娛樂圈嘗試的不愉快,既如此,就步入她下一個想要冒險的區(qū)域。
“我這樣的當老板會不會突兀?”窩在徐靳西熾熱懷里的人,手指不聽話地亂戳亂捏,“人家紅圈所老板好像不是這名牌大學多年工作經(jīng)驗的,就是碩士博士,我這種情況可以嗎?”
“怎么不可以?”徐靳西甘之如飴著栗梓的捏捏,“你想的,我都會為你實現(xiàn)。”
“聽起來好誘人,可我還是想再鉆研一下學業(yè)。”栗梓同樣也是軟乎乎的聲音。
視野的前方是望不到盡頭的筆直路,就好像自己的前程。
但你若提上步伐去追逐,路終會有末尾,至少說,你可以見更多風景。
“我已經(jīng)瞄好國外三所大學,一個是美洲的國家,剩下兩個是歐洲。靳西,如果我考不上京大的研話,想出國學習?!?/p>
“你會讓我出國讀研嗎?”
這些天栗梓在思考一個事情,準確講是她下定決心考研時就想了,之所以考慮那么久還處于一種猶豫,是徐靳西病情。
外人都說他無堅不摧,堅硬不可損壞,栗梓卻總看見徐靳西的脆弱之處,例如:
夢魘降臨時他無措到倆眼一片迷茫。
是,他很強大,也總有種能將一切困難都滅為云煙的魄力,可當時他身陷囹圄時只是個十幾歲少年。
一個,連成年都遙遠不可及的孩子。
每每想到這里,栗梓的心臟尤其地疼,特別是看到他遺下的病癥發(fā)作,他為防止情緒不可控傷害到人,將自己縛上各種枷鎖來抑制。
常常說藥能抑病,那些快效藥是撫平了徐靳西的痛楚,卻在他身體上留下副作用——
失眠、入眠后長夢魘、一點動靜易被驚醒、性情多變暴躁、胃疼、厭食、心臟抽搐、四肢酸痛乏力、身體不受控制顫抖等。
偏偏他是愛演戲。
栗梓屢次三番看看他狀態(tài)明顯不對勁,卻為了讓一場遇見溫馨,讓一頓飯好好吃下去,強壓身體的抵觸繼續(xù)。
牽著手走,人此刻就在懷里,一切都那么觸手可及,可徐靳西卻感受到一場空無人煙的心虛。
凝望著前方的夜,那是蜿蜒到見不到頭。
就像自己無法把握這段關系能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