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傳來廝殺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陳廬,你欠我一命,我、我曾救你于水火!”
“報效了陛下,下輩子再報恩罷。”陳廬面無表情,又是一鞭砸下。
陳長慶渾身抽搐,痛得顫抖不已,咳著血呼喊,又想撐起雙腿——
嘭。
第四鞭,陳長慶雙腿斷去,如病了的老狗,渾身顫栗地倒在殿上。
陳廬淡笑著收了手,重新走回臣列。
龍椅上,袁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起了身。近旁的太監(jiān),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遞來一把金匕。
“朕、朕要威服四海?!?/p>
他哆嗦著,腿軟得走不動,在數(shù)個太監(jiān)的扶持下,才堪堪走下了御階。
“威服四海,千、千秋霸業(yè)!”
如老狗的陳長慶,躺在地上不斷咳血,僅余最后一絲生機,用頭急急磕地。
“朕、朕要做千古名君??!”
袁安跪下來,舉起手里的金匕,朝著陳長慶的殘軀刺去。不知刺了多少刀,刺得身上滿是鮮血,刺得自己嚎啕大哭。
“便如你們,便如你們這些國賊,都、都怠慢于朕,都想搶走朕的江山!”
地上的陳長慶,已經(jīng)被捅得血肉模糊。
臣列里,有孱弱的文官,開始反嘔,拼命用手捂著嘴巴。
“皇叔啊,你看見了嗎?朕,朕是千古名君,朕要威服四海——”
……
胡白松坐在書房,沉默地看向外頭的天色。
待侍寢女婢的研墨之后。
他才哆嗦地抓了毛筆,寫下了定南侯陳長慶,八十道罄竹難書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