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夏還沒從意外的情緒中抽離,“嗯……”
“你的暖手寶已經冷了?!迸崧犿灈]有看他,再次輕聲開口,“退而求其次吧?!?/p>
原來是因為這個。
退而求其次。
方覺夏在心里反復咀嚼裴聽頌的話。他的思路簡單直白,時常不能在第一時間理解裴聽頌的話,可這并不影響他心緒的混亂,大腦和心跳好像已經各自成立體系,不再耦合相關。
凍僵的手指漸漸找回知覺,熱流從另一只手中滲透進皮膚,在毛細血管里翻涌,流淌到他的指尖。
那是另一個人的體溫。
裴聽頌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閃著寒光的陷阱,他已經習慣去避,所以他每一次都會試著掙脫,盡管每一次都是徒勞。
他正猶豫要不要抽回自己的手,裴聽頌已然松開了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讓他連掙脫的機會都錯失。
空間狹小又溫熱的口袋里,擠擠挨挨地藏著兩個迥異的靈魂。
把所有的片子大致上確認了一遍,來不及休息,所有人在車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就立刻趕赴雙人拍攝場地。兩人都換了造型,是同款的襯衫,只不過裴聽頌穿的是黑色,方覺夏則是白色,但他的尺碼略大,以至于穿上有些寬松。
這一次拍攝的場地很簡單,棚內的地面只有一張鋪了白色天鵝絨的床,看起來很柔軟。
方覺夏正對著這張床發(fā)愣,就聽見裴聽頌笑著打趣,語氣散漫,“沒想到我人生中第一場床戲來得這么快?!?/p>
他可笑不出來。
他想象不到一個大刊的雙人封面要怎么在床上拍。
看見林墨走過來,裴聽頌好奇心滿滿,立刻發(fā)問,“我們要用什么姿勢?我和覺夏哥?!?/p>
此言一出,跟著走過來的道具組小姐姐都掩嘴笑起來。裴聽頌不明所以,面帶疑惑地看向方覺夏。在個別情景下,這個在國外長大的男孩子偶爾會因為情境不匹配說出一些迷之發(fā)言,哪怕他文學素養(yǎng)高,學習能力也很強。
方覺夏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于是簡單說,“姿勢這個詞不能隨便用?!?/p>
裴聽頌表情無辜問了句why,方覺夏并不想搭理,因為團綜的攝像還跟著,他可不想討論成人向話題還被記錄到團綜里。